她冷不丁说道:“把将军回帝都以来的这一个多月的收支拿来给我瞧瞧。”
管家颔首称是,将这厚厚一摞账册搁在一旁的案几上,看了看日期,从中拿出一册新的,双手奉上,“这便是将军回帝都以来,库房银两和礼物的收支记录了。”
说完,管家头便埋了下去,静候魏菱星翻阅。
魏菱星掀开第一面,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后来连翻了四五张,脸几乎涨成了青黑色。
一月十五,留仙居,看新来的伶官芍药跳舞,一百两。
一月十五,慕紫楼,晚膳,二百两。
一月十六,长安坊,花雕酒十坛,一千两。
……
此类消费密密麻麻,奢靡到魏菱星一介公主都自叹不如。
她本欲发作,忽而想到什么,翻到后面的日期看了看,面色稍缓。
将账本搁在自己膝头,努力平静着说:“这本账册先放在我这,待我核对一下,你再来取。”
管家看人一眼,又弓了腰:“是。”
深呼吸了两口,魏菱星问道:“将军如今库房还有多少银子?我瞧他平素花钱大手大脚,我父皇是赏赐了他许多钱财物件,每年饷银也不少,可也禁不住这样花销。”
魏菱星是真的有点头疼。
平时她已经够大手大脚了,嫁个人花钱竟然比她还没谱。
幸亏婚后他不再去外滩十二楼了,若是照着之前那么花,这偌大的将军府,不出一年就要变成一个空壳子。
管家轻笑一声,解释道:“库房现有的银子半年一清点,基本上都是银票存在银号里。将军名下的商铺生意太多,一年归一次帐,这还未到时候呢。”
魏菱星一听此言愣住了。
……商铺生意。
她追问道:“你说将军还有商铺生意?”
管家点点头,笑的慈祥,又道:“是啊,咱们将军这么花其实已算节俭了,这凌渊上下二十四州,哪儿没有将军的产业呢,您不必担心这个。”
魏菱星倒是真没想到,秦骁竟还有经商的才能。
他手握兵权,普天之下谁敢得罪,谁不巴结?护国大将军名下的产业,自是发展的蒸蒸日上。
不知不觉中,他连凌渊的经济命脉都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