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佰春趁着他发呆连忙把他的脚往上一抬,而后使出一招懒驴打滚,滚到旁边草丛去。
那只虎也跟着跑到我身边,把身体藏入草丛中躲了,只露出半颗小脑袋来可怜兮兮的望着施佰春。
皆如萧又想朝施佰春扑来,施佰春连忙伸手阻挡,喊道:“等等等等等!”
“等什么啊?”皆如萧不太高兴的问。
“我有药,”施佰春立刻站了起来,头上身上满是草屑的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他那惊天地泣鬼神,无论外伤内伤,外敷内服后不用一天什么伤通通好的疗伤圣药“血见愁”来。
施佰春道:“师兄还记得这药不?这药是咱的得意之作,无论什么伤,马上用马上好,而且用完不管大伤小伤全都立刻就不痛了!”
皆如萧狐疑地看了施佰春一眼。
“别不信,手伸出来!”施佰春说。
皆如萧想了想,还真乖乖把手伸了出去。
“不是左手!”施佰春吼:“你受伤的是右手!”
“噢!”皆如萧又乖乖地把左手缩回来,右手伸出去。
施佰春将他衣袖拉起,看着他明显骨头错位一截断骨骸还刺透肌肤露在外头,而且整个乌黑肿胀的手腕,施佰春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伤成这样!”见到皆如萧的伤施佰春心里头酸酸的,还有些难以言喻的心疼。
“真是的,自己不会照顾自己,怎么衙门里那些人也不来照顾你!”碎念了几声后,施佰春立即将药瓶里的药像不要钱似地洒在皆如萧手腕伤处,而后等了小半会儿等药效渗入肌肤底下,才轻轻将他断掉的骨头推回原位。
骨头归位的疼痛让皆如萧皱了一下眉,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稍微不顺心就大发脾气。
跟着施佰春找来两块干净木条,撕下自己亵衣内里,一圈一圈地将木条与皆如萧的手腕固定住。
折腾了好一阵子,施佰春才松了口气擦擦汗,说道:“好了,这样就行了。这几天千万别碰水,过几天等骨头定住了,我再帮你换药。”
皆如萧缩回手,望着被布条绑得整整齐齐的手腕看了好一会儿,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来。
他凑进闻了闻,问道:“怎么是香的。”
我将剩下的药小心收起来,说:“那是药香味。”这药我用了百种花,能不香才怪。
皆如萧点点头。
施佰春见皆如萧脸上表情已经不像方才那般狰狞,于是乎说道:“对了师兄,关于那只小白虎……”施佰春指指草丛里那颗小脑袋,“暂时忍着不吃成不成?您瞧它就这么一丁点,也不够您咬一口塞牙缝哩,要不将它养大些,等到牠它长得和那天咱们扛回来的那两只虎王那么大再宰来吃,岂不更好?”
皆如萧皱了皱眉。“它会动,跑来跑去、跑来跑去。我一下一不小心就会把它吃了,我等不到长大只。”
施佰春看了那只虎一眼,发觉那只小白虎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正瞧着我看,被这么一看,施佰春的良心又开始不安作祟。
施佰春捂着胸口说:“那……那要不师兄学我那样如何,给这只小白虎取个名字,偶尔陪他玩玩喂它点东西吃,但忍着别去咬它。取了名字多叫几次,等叫久了后就会有感情,有感情就不会那么快杀了吃掉了!”
“取名字?”皆如萧歪头。
“对,取名字。”施佰春说:“像我一样,我那只鸟就叫小紫!”
皆如萧偏着头想了想,看着我想了想,看着虎仔又想了想,最后纤纤食指一指,指向虎仔说道:“你,‘小冰’、‘鬼天小冰’!我把你当弟弟养,先忍耐,等你长大再吃掉。”
施佰春撇撇嘴,心道:“就你这护短性子的,等长大有了感情,不说你了,就别人要吃它,你都会和那人拚拼命了。”
但是……为什么要叫“鬼天小冰”,施佰春怎么论到这个鬼天这个姓,怎么也应该叫做“邵小冰”吧?等等……鬼天是师傅的姓,我们师兄弟在罗刹谷都叫鬼天名字按顺序排,比如我排行第七所以叫鬼天七。至于小冰施佰春想起来了,是六姐的名字本名,欧意冰,小名就是小冰。
难道大师兄,想起什么了?还是无意中叫出来的。
想到六师姐施佰春心里的那道伤疤自然是被揭开了,那种伤并不是靠时间可以忘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