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骥低头想了一下:&ldo;我会尽力补偿他们。&rdo;
&ldo;嗯。&rdo;顾颐没有问为什么让他来补偿,而是似笑非笑地又问了一句,&ldo;如果我不想跟从前的生活一刀两断呢?&rdo;
这话简直是把唐骥往死胡同里逼。唐骥抿紧了嘴唇,半天才缓缓地说:&ldo;如果你再杀人,你是异种,我是猎魔人。&rdo;
这话说得异常沉重而又锋利,顾颐却眯眯地又补了一句:&ldo;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rdo;
唐骥转头瞪着他,半天突然重重一拍方向盘,大声说:&ldo;打不过也要打!小爷什么时候怕过死!&rdo;
&ldo;有骨气。&rdo;顾颐一本正经地点头,&ldo;那如果我逃了呢?你抓得住么?&rdo;
唐骥险些被他噎死,重重喘了几口气,恨恨地说:&ldo;你究竟想怎么着?&rdo;
&ldo;我没想怎么着啊。&rdo;顾颐直起身,伸了个懒腰,&ldo;我就是想让你也尝尝生闷气的滋味儿。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以前不是很会气人的么?&rdo;
&ldo;你‐‐&rdo;唐骥狠狠瞪着他,顾颐却用下巴指了指前方,&ldo;开车要看路。&rdo;
唐骥不得不把头再扭回去,悻悻地追问:&ldo;你究竟想做什么?&rdo;
&ldo;我想去血雾高原看看。&rdo;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唐骥嗖地又把头扭回来了,用力之大简直让人担心他的脖子:&ldo;去那儿干什么!&rdo;
&ldo;那么大声音做什么?&rdo;顾颐侧侧头,用手按了一下耳朵,&ldo;你想震聋我吗?&rdo;
其实他现在的样子也没比唐骥好多少。手臂吊着就不说了,身上的衣服也被爆炸时飞溅的火星烧出几个洞,脸上更是有烟熏的痕迹,除了头发还完整之外,跟唐骥可说不相上下,真走到街上不是被人当成逃犯就是当成讨饭的。
但是有些人偏偏就有这个本事,哪怕身上披个破麻袋,也能穿出翩翩佳公子的劲儿来。唐骥看了顾颐几秒钟,嘀咕了一句:&ldo;你现在倒是很像个吸血鬼了。&rdo;
顾颐一哂:&ldo;这是家教。&rdo;
&ldo;好好好。但是你去血雾高原干什么?&rdo;
&ldo;我把魂戒埋在那儿了。&rdo;顾颐也收敛了笑容,&ldo;当时我逃出血雾迷宫,需要大量饮血。我用魂戒控制那五个猎魔人,但之后我发现,不但他们被挑动了内心深处的邪恶,我也同样受到影响。当然,魂戒对于使用者的影响毕竟是比较小的,但当时我正是重伤虚弱的时候‐‐如果我再晚一点清醒,那两个猎魔人可能就被我吸干了。&rdo;
他说得平铺直叙毫无起伏,但&ldo;吸干&rdo;两个字却让人无端地背后一凉。
顾颐目光注视着前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场面:&ldo;那时候我就觉得,魂戒非常危险,迈卡维一族的疯狂血脉说不定就是因此而来,所以在清醒之后,我就把它埋了起来。&rdo;
&ldo;那你现在是想做什么?再把它挖出来?&rdo;唐骥试探地问。
顾颐斜睨了他一眼:&ldo;那又怎么样?&rdo;
&ldo;没怎么样。&rdo;唐骥立刻目视前方,&ldo;我只是觉得,既然你已经把它埋了,那就让它在地里呆着吧。你说得对,那东西很危险,还是别再出现比较好。&rdo;
顾颐笑了一下,但眼睛里却没有笑意:&ldo;我恐怕,那东西已经不在地里了。&rdo;
&ldo;什么意思?&rdo;唐骥一惊。
顾颐微微眯起眼睛:&ldo;你没注意到吗?康德当时问你,我是不是使用了尸手,才让我们能从路易手下生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