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不大,却敲得象背发沉。
佐乌岛深处,路飞坐在一座未命名的小碑前,身上火纹已退,气息被他压着,不再外泄。他不是怕露馅,而是累了。
不是那种打完架的累,是那种骨子里掏空一截的疲。
他右拳搁在膝头,盯着刚刻上去的那句碑文。
“继承伊雷斯之火者,立一拳于碑下。”
这话是印火刻出来的,但那拳,是他真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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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波伊撑着伞坐在旁边,手里翻着旧王国的简史石卷,那东西每翻一页都往外掉灰。
“这些历史啊,看着像写好了,其实早被删得差不多。”
“你现在身上背着的,不只是碑火,也不只是那个‘D’。”
“是你自己给自己起的诅咒。”
路飞没抬头,低声道:“你说这话,想把我劝回去?”
“我知道你们都怕我死在半路上,怕我变成第二个伊雷斯。”
乔伊波伊没接话,翻书的动作一顿,然后撕掉了一页。
他举起那一页,给路飞看。
“你知道这上面原本写的什么吗?”
“D之一族。”
“从编号001开始到005,全写着——死因不明,遗骨被拒。”
“不是被神拒的。”
“是被世界正史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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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路飞皱眉。
乔伊波伊把那页纸放进火里,淡淡地道:“如果你名字里有D,你就不能死得太‘清楚’。”
“因为一旦你死得太有‘意义’,那意义就会传。”
“传的不是你的人,是那股‘不能归顺’的劲。”
“他们怕的,从来不是你能打。”
“是你一旦倒下,就会有人觉得——你倒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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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来越密。
岩锖一身湿地进了庙,脸黑得能拧出水来。
“都还在这废地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