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成亲,家里就只有母亲在掌家,还是要回去露一面的。
“这么早?”姜确惊讶了一声:“往年都是年底吗?”
“往年也没有像今年这样,大部分人都来长安。”窦奉节说道:“前两年年头不好,所以,大家都不来,因为到了长安,也没什么好禀报的。”
“总归不能大过年的,说哪儿哪儿天灾了,地里收成不好。”
“这不是触霉头嘛。”
“陛下听了这样的话,虽然是实话,但是,能高兴吗?”
众人纷纷摇头。
倒也是。
“听闻应国公回京述职,还要带着他闺女,还真是稀奇。”
“什么国公?”李复怀疑自己听错了。
“应国公。”窦奉节着重说了“应”字。
哦对,殿下的老丈人,是英国公。
“带闺女来有什么稀奇的。”阎立德笑道:“听我夫人说起过,应国公的次女,今年才九岁,他是五年前去的利州,五年前,那还是个四岁的娃娃,怕是对长安一点印象都没有,如今想要回长安看看,人之常情。”
煮茶的泥炉里的炭火"啪"地爆出个火星,众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朝集使的事情,而李复,则是在琢磨应国公。
应国公,武士彠。
姜确提起酒壶,为众人倒了酒。
“听说应国公家的那个女儿,聪明的很,武士彠爱若珍宝。”
“以前我家夫人还念叨着着呢,往后孩子长大了,相看相看,说不定两家还能结亲呢。”
“但是,人家是国公家的闺女,可看不上姜家。”
说到这里,姜确笑了笑。
他姜确,如今也不过是在匠作监里,谋一份差事,家中,算不得什么顶级的勋贵之家。
众人皆笑,窦奉节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得满脸通红。
李复回过身来,笑着替他拍背。
“这么大的人了,喝口茶还能呛着。”
窦奉节缓过一口气。
“我也没想到,随口一提,应国公家的闺女,还在长安城留了名呢。”
“怎么,姜少匠,令夫人,是惦记上人家闺女了?”
姜确叹息一声。
“谈不上惦记,就是想着给家里的小子,多物色物色,挑个合适的。”
“但是我这不劝嘛,不合适。”
“儿女结亲,讲究个门当户对,我们家对上人家家,这算高攀了。”
马周笑着反驳。
“可不能这么说,如今你正当壮年,往后也不一定一直都待在匠作监,人在长安,有的是机会调整呢,可不要这么早就下定论,况且,你家那小子才多大,不着急结亲。”马周说道:“只是你家夫人,提早惦念呢。”
阎立德笑着应声。
“长安城里的好姑娘好郎君,那都有一群如狼似虎的盯着呢,不说到不到年纪,反正,但凡发现合适了,都要提早说好,提早先定下呢,等到了岁数,挑好了日子,再成亲。
亲事定下之后,成亲在好几年后,这都很正常。”
“那娃娃亲,一等还十几年呢。”
李复在琢磨,武士彠的次女,如今九岁,好像,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