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年轻人嘛,总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拎不清自己的位置!”
“我离得近,倒是听得清楚,是这年轻人说,他请来的证婚人,以府尊大人地位尊崇,都匹配不上!”
“我那个去,这也太狂妄了吧,作死也不是这么个作法!”
众人议论纷纭。
陈师爷跟钱谦同解释了一番。
钱谦同冷冷道:“年轻人,这话真是你说的?
本府尊还衬不起你请来的证婚人?”
他虽说脸上古井无波,内心却是无比恚怒。
他堂堂府尊,红顶加身,朝廷命官,六品大员。
可实在想象不到,像李策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也敢对他如此冒犯和轻视。
李策淡淡道:“话确实是我说的,不过绝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
如果——”“如果什么?”
李策话没说完,钱谦同便接了过去。
李策道:“如果你觉得说实话就是对你的冒犯,那便是冒犯。”
“你——”听着这样猖狂的话语,即便以钱谦同的养气功夫,怒火都抑制不住。
他堂堂府尊,发起怒来,官威鼎盛,就如择人而噬的雄狮。
围观众人,感受到这样的官威,都抑制不住恐惧,身体发抖,脚底冒凉气。
他们心想李策正面抗衡钱谦同的官威,肯定吓绥了吧,哪知道李策却压根没什么反应。
神色淡然,表情慵懒。
不过这种场合,没有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
这是冒犯!这是挑衅!这是大不敬!陈师爷自然要站出来。
自古以来,主辱仆死!他指着李策,跳脚大骂:“小子,我数三声,你若不跪下,跟我家府尊大人磕头认错,我便直接叫人将你拿下,捉进知府衙门大牢,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关你个五年八年!”
“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敢这么得罪钱府尊?”
“没听到陈师爷说什么吗?
还不跪下,磕头求饶?”
“什么货色啊,也敢挑衅堂堂府尊?”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斥责李策。
落井下石。
兼且讨好钱谦同。
这个世界绝不缺趋炎附势之人。
“钱府尊,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您,可跟我们萧家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