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觅道:&ldo;你是律师?因为什么进来的?&rdo;
左都明道:&ldo;涉黑组织的律师。&rdo;
杨思觅道:&ldo;真的?&rdo;
左都明想了想,&ldo;我倒是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法律并没有规定律师的当事人一定得是好人。&rdo;
杨思觅道:&ldo;你的最后一个当事人是谁?&rdo;
左都明道:&ldo;桑博。&rdo;
&ldo;你是他的律师。&rdo;杨思觅似乎有些惊讶,他打量着左都明,眼中没有之前的漫不经心,像是发现了件有趣的事。
左都明笑道:&ldo;你这个年纪也知道他?&rdo;
桑博是十来年的一个著名非法团体头目,他被捕是个重大案件,他的手下有将近两百人成为了被告人。桑博的律师很厉害,差点就保住了他的命,但桑博的一个结拜兄弟后来反供了,结果律师也成为了阶下囚。
杨思觅道:&ldo;你有没有想过出去?&rdo;
左都明摇头,&ldo;早就不想了。&rdo;他的心渴望得发疼,但面上丝毫不露。
杨思觅道:&ldo;有人说桑博罪不至死……&rdo;
左都明接着道:&ldo;只是被人背叛被人陷害了,当然背叛他的人也不是真的想背叛他,只是因为警方刑讯逼供得太狠……&rdo;
杨思觅接道:&ldo;他的某个兄弟为了活命把律师拖下了水,没有了这个律师桑博也就没能活成。&rdo;
左都明不动声色地道:&ldo;你知道很多。我也觉得桑博罪不至死。&rdo;他猜测着杨思觅的身份,高官的子女,而且是公安部门的?
杨思觅扔下筷子,他两手交握着撑在桌上,挡住了他的下巴和嘴唇,如果特案组的人在,他们会发现这是程锦的动作。&ldo;不,他死得不冤。你当然知道他犯的罪够他死几次。&rdo;他看了左都明一会,&ldo;不过我还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桑博死时手脚几乎都废了‐‐就像你说的:刑讯逼供太狠,因为他不愿意供出你,你该让他供出你,这样你依然是二十年的牢狱之灾,而他可以活下来。&rdo;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左都明。
左都明沉默良久,&ldo;我告诉过他,如果警方想要他供出我,他应该按警方的意思做。你怎么知道他死时是怎样?你看到了?不,当时你年纪还太小……&rdo;他站起来,像个幽灵一样走远了。
&ldo;咳……&rdo;有人在杨思觅身边轻咳了一声,&ldo;怎么回事?有人找你麻烦?&rdo;说话的谢时,他值班到明天早上,他看着杨思觅周围像赶集一样,一直有人来来往往,便走过来问一声。
杨思觅道:&ldo;怎么又是你。&rdo;
谢时道:&ldo;对,又是我。&rdo;
杨思觅道:&ldo;我刚刚发现,有些事,即使事隔多年,也依然能让人心碎。&rdo;
&ldo;这么文艺?&rdo;谢时看看周围,&ldo;心碎的人肯定不是你吧?&rdo;
&ldo;当然不是,我是那个擅长敲碎别人心的人。&rdo;
谢时有种想抓破头皮的冲动,&ldo;我猜你的意思和我的理解肯定有偏差。所以告诉我,你这个敲碎别人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rdo;
杨思觅不太高兴地道:&ldo;白痴。当然是让人遭受重大打击。&rdo;
谢时高兴了,&ldo;我就想肯定是我理解错了。&rdo;
杨思觅看了他一眼,&ldo;你的手机呢?&rdo;
&ldo;……我先走了。&rdo;谢时转身离开。
99、囚徒4
程锦说了要去监狱后,才想起另一件事:他如果走了,那便只剩步欢一个人在酒店。想了想,他起身去步欢房间找他。
步欢正在喝酒听音乐发呆,听到敲门声后开门让程锦进屋。
程锦道:&ldo;钢琴曲?&rdo;以前他不一定会注意到是什么乐器,最近开始却会惯性地辨别一下。
&ldo;哦,是。&rdo;步欢道,&ldo;杨思觅弹得不错,想过他可能会,但没想到他弹的很好。&rdo;
程锦笑道:&ldo;他倒是说已经手生了。&rdo;
步欢道:&ldo;对付我们这种非专业级的人仍然没问题。幸好他的风格和淳于潇不同。对了,他在那个监狱里还好吗?&rdo;
&ldo;不太好。&rdo;程锦道,&ldo;我过来也是想和你说这事,我明天准备去一趟监狱,你去吗?适当地变个装,那里的人应该认不出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