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缕缕白烟从铜板小小的身板上飘忽升起……
那朱雀浑身冒火,朱雀的翎毛必然也是带着热量的,铜板该不会是被揣在怀里的七色翎羽烤焦了吧?
花芙蓉被自己的设想吓得脸都白了,她不顾一切地往孩子身上扑,一只大手拉住她的胳膊,好容易把她给拦住了。
拦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天邪派的掌门寇彪。
寇彪见多识广,他拦下花芙蓉,说:“姑娘且慢,七彩翎羽怕是正与这孩子的体脉发生融合呢!在二者合二为一的过程中,小家伙体内自然要消耗一定的热量,所以,他身上飘出热量消耗后所产生的白气,实属正常现象。”
“你确定?”花芙蓉斜眼瞟着寇彪,刚才她吸走了他的赤玄之气,他会不会趁此机会报复她?
“姑娘放心,我寇彪虽是邪派之人,但大小也是个掌门,不会做那种损人不利己之事,况且……”寇彪回头往车子方向颇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对她说,“况且有我们邪魔派的少尊主在,一切你大可以放心。”
不提车里那个人还好,这一提,怎么就让花芙蓉心里的不放心更扩大了一倍呢?
扰龙无棱是邪魔中的尊者,若论邪恶程度,恐怕要在这个寇彪之上呢,寇彪用他做后盾,是不是说明要是发生了什么也一概与他寇掌门无关呢?
南宫逸一开始还担心花芙蓉母子会将七彩翎羽据为己有,现在一看怀揣翎羽的铜板身上冒出了徐徐白气,心里,竟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可不相信区区一个孩子会跟他的七彩翎羽契约。
抢别人的东西,还打伤我护卫,活该被烧死!
南宫逸拿出自己的宝剑仔细擦拭,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不行,铜板可是她嫡亲嫡亲的儿子,她绝不能抛下他不管!
独耳朵李偷偷拽了她的衣袖:“帮主,你不妨看看我给你的那本《丹道秘笈》,寇掌门说的那些好像上面已有印证。”
看到花芙蓉手里的《丹道秘笈》的那一刻,寇彪的眼睛都直了。天哪,这难道就是由上古传下来、江湖人到处寻找的炼丹宝典?
花芙蓉在独耳朵李的指引下,把书中第一百五十五页那章内容大略浏览了一遍。
没错,《丹道秘笈》上的确有这样的说法,就是自朱雀身上褪下的七彩翎羽,如果能遇到有缘人,便可与之合二为一,成为有缘人身体的一部分。此人从此之后,有缘之人便可百毒不侵。
可是,与七彩翎羽的契约如果被人中途打断,便可能导致七彩翎羽巨大的热能量瞬间喷发,使得有缘人瞬间化为灰烬……
花芙蓉踉跄几步,差点儿没就地背过气去。
此时的铜板,情况看似越来越危急。
小家伙虽是立在那里,却双目紧闭,周身冒出的白气越来越多。那似雾又似烟的白色气体,将小孩子团团包裹。让不明情况的人很难判断是利还是害。
独耳朵李用手背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好在没有什么烧焦的味道冒出来,说明师傅的皮肉还是完好无损的!”
花芙蓉白他一眼,独耳朵李这个乌鸦嘴,之前不是说送她的这本《丹道秘笈》是他翻垃圾时捡来的吗,怎么对里面的内容倒是如此之熟悉?
还是没工夫搭理他,花芙蓉转向另一侧的寇彪:“有缘人与七彩翎羽进行契约,不是要戒斋沐浴七七四十九天的吗?”
铜板一个小孩子,拿到七彩翎羽也不过一顿饭的功夫,怎么可能与之建立契约关系?
寇彪说:“这要视情况而定,就像男女之间谈恋爱一样,如果两个人瞅对眼儿了,彼此看一眼就相中了,如果瞅着不顺眼,交往多长时间也无济于事。还有一种,就是两个人见面时不温不火的,需要慢慢的接触培养感情,这说的就是那些需要戒斋沐浴七七四十九天,才能与七彩翎羽契约的人了。”
寇掌门的这个比喻挺新奇的,如果不是儿子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花芙蓉一定会笑出来,可是现在,她觉得一点儿也不好笑。
花芙蓉拧起眉头:“你说的这些不靠谱,我需要你拿事实来说话!”
“这么说吧,七彩翎羽有灵性,他也欺软怕硬,如果对方很强势,它也会很快屈服。比如说,我们扰龙少主和天阳宫的龙天辰少主,他们与七彩翎羽契约时,就是即时发生的。”
“越说越不靠谱了,我儿子铜板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和那两个皮糙肉厚的人相提并论?”
车子里,扰龙无棱冰山上吹过一股寒风:我只不过才二十出头而已,怎么就皮糙肉厚了?
“那要看他是谁的孩子?”寇彪说。
花芙蓉的心猛地一缩,只一瞬,便恢复常态,她对寇掌门瞪起眼睛:“你说是谁的孩子?当然是我花芙蓉的孩子了,还能是你寇掌门的孩子不成!”
寇掌门被花芙蓉逼得连连后退,这是女人吗?简直是个女疯子。哪有正常女人会这样对一个男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