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四下里找了起来,可院里院外,旮里旮旯找了个遍,甚至连厕所的粪坑里都掏过了,也没见那只鸡的影子。
这下,柳叶梅就更加不安起来了,心里盘算着:到底是啥人跟自己过不去,来偷自己的鸡呢?更为奇怪的是,上次被偷去的那只鸡,被那贼弄死后,扔到了尤一手家的院子里。
这次呢?会不会还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要说上次那事可真是令人费解:蟊贼冒着风险偷了鸡,却不吃,也不带走,偏偏要扔到村长家里去,他究竟想干啥呢?
这次被偷去的鸡会不会同样又被扔到了哪一家去了?
难不成又扔到尤一手家里去了?
……
而更令柳叶梅不可思议的是,接下来出现了更加奇怪的事情——
自己在杨树林子里面跟陶元宝“亲热”时,为了摆脱他的继续纠缠,所撒的那句说儿子小宝在学校里闯了祸,老师要她去学校一趟的谎言竟然一语成谶,成了现实。
当儿子手提着书包,垂头丧气进了家门,柳叶梅打眼一看,心就凉了半截——小宝的脸上满是被抓挠的血痕,浑身上下沾满了土,上衣的纽扣齐刷刷全部脱落,连一颗都没剩……
柳叶梅头一阵发蒙,快步迎上去,赤白着脸问儿子:“小宝……小宝……你这是咋的了?”
小宝一言不发,哇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哗哗直往下流,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柳叶梅一把搂过小宝,鼻子一酸,也跟着淌起了眼泪。
她难过的不仅仅是小宝受的委屈,更多的是对小宝的愧疚,自己整天看上去风风火火,忙忙碌碌,可背后里干的那都是些啥呀?人不人鬼不鬼的,实在是无颜面对儿子呀!
“妈,你别哭,没事的。”小宝停下哭声,见妈妈跟着满脸泪水,反倒安慰起了妈妈。
柳叶梅蹲下身来,抚摸着小宝蓬乱的头发,问道:“小宝,告诉妈妈,是谁欺负你了?”
小宝泪光闪闪,不停地抽噎,说:“就是……就是那个女老师。”
“哪一个女老师?”
“就是那个神经病。”
“你说孙秀红?”
“嗯,是孙老师。”
“她不是送神经病医院了吗?”
“早就回来了,说是病治好了,教我们班的数学。”
“是啥时候的事,你咋不早些告诉我呢?”
小宝闷下头,不再说话。
“快去洗洗吧,再把衣服换一换。”
柳叶梅牵着儿子的手,去了里屋。往脸盘里盛了水,帮小宝洗起了脸,边洗边问:“她为什么要打你?”
“是我……是我作业没写好。”
“昨天夜里又贪图看电视了吧,作业忘写了?”
“没写完的同学多了去了,又不是我自己。”小宝抹着脸,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