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啊,没有其他人能来祭都参加我的婚礼了吧,我那在俄罗斯的养父养母身体很好的,其他亲戚可能都不知道曼德威尔家还有我了。”
看似寻常的回答,黎罗抓到异常之处:
唐霓还不知道莘纶的事吧。但现在,谁都没提过。
“对,那就我们给你当伴娘就好了,我们会好好给你庆祝的!”杨隐礼还没察觉到什么,和唐霓一贯谈笑,终于被付半野支起的胳膊肘顶了一下。
半野看似摆个小动作习惯性地摸了摸她头顶的丸子头,正是一边红发。
杨隐礼发誓她最讨厌红色了,不悦地想起,还是得认真地告知:“唐霓啊,真的很抱歉,你哥哥不能来…”
“哥哥?”唐霓愣了一下,好像从脑子里搜索了半天,然后摆着手尬笑着说,“我那么多前男友,还是不邀请来的好,虽然我都想让他们赶紧死掉。”
这次换面前的几人一怔,压低声音:“我们说的不是你的前男友们…是莘纶…”
唐霓的意识仿佛飘出了九霄云外,然后贴近她们,茫然间带着不确定地问:
“莘纶是谁?”
“哦对了,宴会过后我先请魔女们来一趟我工作室,我得先细致量体才能做衣。”
孟帝元平静地说着,哪知伸手取酒杯的手被卡乐莱斯一把按下。
两人一时对视,卡乐莱斯的眼睛能喷火。
“量什么体,你目测不就很准吗…”卡乐莱斯瞥一眼黎罗的方向,又立即拿起帝元的酒杯并举在对方的脸前挡住眼睛,“你别量了,找别人做。”
“看都不准看?我只看衣服,不看人!”
孟帝元把酒杯抢了下来,保持优雅地对着卡乐莱斯的杯子碰了一下,保持友好的表面形象,“现在黎罗身上穿的【蝶雾弥珈】还有几分不够贴合,我还想改一下…”
“唐霓魔女,你来量吧。”卡乐莱斯突然求助他人,忙于和姐妹聊天的唐霓还不知道两个男人在聊什么,突然被叫到正有些懵。
孟帝元突然侧身冷脸:“你在命令她吗?”
卡乐莱斯沉默地咬咬后槽牙,正身低头:“属下失礼。”
唐霓摆摆手正说着没事,而这时后方侍从突然朝厅中走来,小声对孟帝元耳语几句,并把肩上乌鸦腿上的信件取下交予帝元,利落地回身退下。
“谁还用这么古老的传信方式啊。”唐霓和姐妹们笑了。
“齐信宴呗。”孟帝元把信展开,“没拉群,没加号,拉黑了。”
他很快看了一眼信息就传递到桌边去:“这是给黎罗魔女的。”
黎罗敏感地抬起眼,放下了刀叉,接过信息一看:
“前日还未好好聊过,甚是想念,可惜事务繁忙未能前来参与宴会,期待在薇因命宫相见,若来日未曾碰面,恐祭都受大鬼扰乱,仅战场上见。”
“威胁吗?”黎罗冷笑一声,“着急见我,那我得看看他到底要怎样。”她擦擦嘴,连带信纸和餐巾一起重重放在桌上。
“哎,别着急!”孟帝元拦住,音量稍稍提高。
卡乐莱斯两眼一斜:“你在吼她吗?”
孟帝元喉结一滑,转移视线间眼神就变了,轻手轻脚,放慢语速,语调柔和:“今天是订婚宴,我只宴请我和未婚妻的挚友们,不用为突如其来的信息打搅了心情。
再说,我压根没邀请他他才来不了。”
黎罗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沉默地观察着孟帝元和卡乐莱斯两人神秘兮兮的谈话氛围。
“齐信宴知道我们这有证据,治他的罪十拿九稳,他可慌死了。
但他知道我要和魔女在一起,这封信件也是先礼后兵,让黎罗去见他,否则他会以订婚这件事挖我的黑料,一刀裁断我的婚事。”
四千年来孟帝元可是看着齐信宴爬上位的,要说两人不对付,可同身为高位一神之下的位置,背后所了解的也比面对面聊的多。
“可我就需要全祭都,全宇宙都聚焦在我的婚礼上。”孟帝元看向桌前坐着的每位魔女,“我会要所有鬼神知道,齐信宴不止有白纸黑字的铁证,还有无数人证。
他四千年前丧心病狂地炼制而出的第一位魔女;他培养魔女墓土,专门残害魔女包括他的妻女;和地狱串通血祭无数边境魔女创造的大鬼。现在都在场。”
孟帝元屏退侍从,让众人附耳倾听:“黎罗魔女,既然受邀,必然赴约,就继续晾着他,直到他期限的最后一刻。
我们也挺好奇吧,他还有什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