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闲觉得最近额前的发丝甚是扎眼,还遮挡视线,每次都要拨到一边去,他的发丝柔软,被他拨到一边去后又会滑回来。
“是有点,挺碍事的。”江闲如实回答,又问谢九霄,“你这里有剪子吗?我自己剪好了。”
“这个房间里就有。”
闻言,谢九霄起身,江闲面前那一片阴影离去,重见光亮。
谢九霄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手掌大小的小剪子,向江闲走来。
江闲刚打算接过谢九霄手中的剪子,谢九霄就把剪子举起来,举到一个他拿不到的高度,不让他拿。
江闲歪头,面上是一副不解的神色。
谢九霄嘴角噙着笑:“我来帮小道长剪头发吧,小道长自己剪的话不方便。”
“那你剪吧。”江闲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可以用水镜对着剪的。”
“水镜再怎么好用也没谢九霄好用,小道长你说对吗?”谢九霄捻起那一缕微长的额发,用剪刀咔嚓两下剪下一点。
江闲不敢动,怕一动谢九霄就给他头发剪毁了,他坐在椅子上,头微微向后仰,一手拿着“江闲”泥人,一手微扶着把手。
谢九霄在剪左边的头发。
江闲抬起头,眯着左眼,用右眼看着谢九霄。
谢九霄的神情很专注,像是在做什么精美的工艺品一样,比刚才做泥人的时候神情还要认真。
那被剪子剪去的碎发掉落,沾在脸颊上,刺得江闲脸痒痒的,他想伸手将那碎发拨去。
江闲还未出手,谢九霄轻轻一吹,将那碎发吹走,他也被谢九霄这一口气给吹得闭上了双眼,生怕那碎发入了眼。
碎发入了眼可就不好弄出来了。
谢九霄这一口气吹得很轻柔,像一片从高空飘下的羽毛一样,脸上的碎发虽然都被吹去了,但江闲反而觉得脸颊更痒了。
桌上的熏香袅袅飘起,在那盖上绕出了一团云雾。
谢九霄很安静,平日里的谢九霄都是神采奕奕的,现在倒是安分下来,平心静气了。
“好了。”
“嗯。”
没过多久,谢九霄剪完了,江闲也就额前的发丝需要修剪,修剪额发花不了多少时间。
没有了额前挡眼的发丝,江闲感觉视野开阔了不少,至少没有发丝扎眼睛了。
谢九霄用指腹擦拭干净沾了碎发的剪子,再用灵力把掉落在地上的碎发给清理了,清理完碎发之后把剪子放回抽屉里。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就看见江闲在屋内化了一面半大不小的水镜,细细观察镜中的自己,看自己额前的发丝被剪成什么样了。
下一秒,谢九霄出现在水镜里,对着水镜里的江闲道:“小道长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