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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第1页）

今日杜公子又有新发现，那就更不用瞒着滕娘子了。

他们就把胡季真出事那日的行程都说了。

&ldo;当日足足有两个时辰胡公子行踪不明，恰好那一阵卢兆安在英国公府赴宴，可这也没办法证明胡公子出事前去找过卢兆安。&rdo;

滕玉意跟杜庭兰对视一眼，卢兆安委实太谨慎了，明明都查到他头上了，还是捉不到实实在在的把柄。

杜绍棠插话道：&ldo;就算季真撞破了什么，也不至于被害成这样吧，难道还有比杀人害人更大的罪名吗？&rdo;

&ldo;想必是要命的把柄。&rdo;滕玉意面露思量，&ldo;一旦走漏风声，凶手自己就会遭遇灭顶之灾，可是动手杀人又太明显，不如把胡季真变成痴儿，这病症表面上与痰迷心窍差不多，一时半会查不出什么，要不是蔺承佑早就暗中盯梢卢兆安，并由此对胡季真的病起了疑心，这事未必会有下文。&rdo;

杜绍棠呆了一呆，旋即愤懑道：&ldo;我还是想不通，胡季真又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就算看见了什么，未必会四处宣扬，那人何必痛下杀手。&rdo;

&ldo;万一他撞见卢兆安杀人呢？&rdo;滕玉意冷不丁道，&ldo;胡公子也会闷在肚子里不说吗？&rdo;

众人一骇。

杜庭兰想了一阵，胆战心惊地说：&ldo;胡公子说的是&lso;你们&rso;，假如这是他出事前喊的最后一句话，胡公子当时看到的会不会不只一个人？&rdo;

绝圣回过神来：&ldo;对哦，不然不会说&lso;你们&rso;，假设其中一个是卢兆安，另一个又是谁？&rdo;

滕玉意望着杯盏里的茉莉花瓣，有意思，卢兆安这趟水好像比自己预料的还要深，前世阿姐的死，今世胡公子的怪病，千丝万缕，迷雾重重，越往下查，越让人心惊。假如胡公子真是卢兆安害的，当时与他在一起的那人又是谁？能让人当场起杀心，胡公子看见的那件事绝对非同小可。

&ldo;得赶快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师兄。&rdo;滕玉意放下茶盏说，&ldo;绍棠你也去，此事事关重大，你把昨日在胡府的见闻，一样不落地告诉蔺承佑。&rdo;

弃智迟疑：&ldo;但是师兄今日忙着查那几桩孕妇的案子，我们未必能见得着他。&rdo;

&ldo;那就在大理寺外头等。&rdo;滕玉意忖度着，绝不能让卢兆安知道绍棠在查他，于是对杜绍棠说，&ldo;我先让程伯给你易个容，霍丘也不能落下。&rdo;

事不宜迟，姐弟三人回了内院，程伯从库房里取出几副假胡子来帮杜绍棠易容，这方面他是把好手，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叫杜绍棠的脸变了模样。

弄好后，滕玉意和杜庭兰绕着杜绍棠踱步，口中啧啧称奇，杜绍棠自己也目瞪口呆。程伯这手法简直浑然无迹，这回怕是阿娘在场也认不出他了。

霍丘懂易容之术，等滕玉意三人出来，早已自行装扮好了。

他们到花厅里与绝圣和弃智汇合，一起往府外去。

路上滕玉意叮嘱杜绍棠：&ldo;人前只说自己姓唐就行了。&rdo;

杜绍棠点点头，头一回参与这样的&ldo;大事&rdo;，心里说不出是兴奋还是害怕，因为脚下走得太快，差一点就绊了一跤。

绝圣和弃智忙搀住杜绍棠：&ldo;杜‐‐唐公子。&rdo;

滕玉意把杜绍棠拽到一边，低声道：&ldo;不过是去趟大理寺，何必慌成这样？记住了，你是个男人，在外头无论遇到何事，一定要稳住了。&rdo;

杜绍棠羞惭地看了看不远处的绝圣和弃智，这两个小道士比他还小上几岁，却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玉表姐就更不用说了。

他忙扶了扶幞头：&ldo;玉表姐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rdo;

滕玉意绷着脸看了他一晌，这才点点头。

出门前，杜庭兰又叮嘱了弟弟几句，滕玉意则看着下人们把她准备的点心一盒盒搬上青云观的犊车，确定没有漏下的，这才放了心。

杜绍棠与绝圣弃智同行，滕玉意和杜庭兰另乘一车。

途中路过一座宅邸时，滕玉意听得外头有些吵闹，透过窗帷往外看，就见那宅子门前有一列武侯敲门，为首的武侯对开门的下人说：&ldo;府上可有妇人怀孕？不拘主家，底下的仆妇也要上报。此事事关重大，胆敢隐瞒官府者，必受重罚！&rdo;

阍者吓了一跳，忙说：&ldo;我家夫人并未怀孕。还请官爷们请稍等，小人进去问问可有管事娘子怀了身孕。&rdo;

滕玉意诧异道：&ldo;这是要在摸查长安现有的孕妇？&rdo;

杜庭兰一愣：&ldo;是不是怕凶徒再作乱，所以想着提前防备？上回阿爷说，长安如今民安物阜，少说有百万人口，这样挨家挨户查下来，也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rdo;

滕玉意想了想，换作别人未必查得动，是蔺承佑的主意那就另作别论了，蔺承佑直达天听，长安和万年两县的县令为着自己前程着想，断然不敢推拒他的指令，长安人口多，户数却有限，只要调动能调动的人力满城一查，几日就能摸清楚。

她有些费解，对方为了陷害庄穆可谓煞费苦心，庄穆如今落了网，蔺承佑何不将计就计呢？

大理寺。

严司直从停尸房出来，边走边对蔺承佑说：&ldo;舒丽娘和白氏的裙角都未缺损，可见凶手当时没想过用她们的裙角包裹胎儿，可一到了荣安伯世子夫人小姜氏身上就这样做，摆明了是想嫁祸庄穆。蔺评事，既如此，为何不对外宣称已经抓到了真凶？凶徒听说我们&lso;中计&rso;，说不定也能早些露出马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