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卷了一个纸筒,把纸筒对着手缝,轻轻地把小鸟放进去。
刚开始,李奕看到这只小鸟,以为不过是苍蝇、蜜蜂之类的,现在听了敖鸾的话,走过去仔细一看,果然都是红嘴绿毛,型状像鹦鹉。
他连忙走回来,问道:“它的型状,我去仔细看了,确实如此,那么它叫什么名字呢?”
敖鸾微微一笑:“这只鸟,叫‘细鸟’。元封五年的时候,勒毕国曾用玉笼装了数百只,进贡给华夏。
它们的样子,像苍蝇那么大,形态类似鹦鹉,叫声能传出好几里远。
当地人常用这种鸟来,观测日出时间,所以又叫它‘候日虫’。没想到,这么小的鸟,叫声竟然象洪钟一样响亮,真是少见!”
小秋看看四周,苦笑道:“李哥想看凤凰,带着我们走来走去,满山都不见一只鸟。
现在细鸟也都飞散了,连声音都听不到了。这里除了树木,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敖鸾疑声道:“这时候,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挺奇怪的。”
这时,他们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手里拿着放牧工具的牧童,从路边走来。
李奕走上前去,躬敬地拱手问道:“请问小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牧童笑道:“这里叫碧梧岭,旁边就是丹桂岩,属于白民国管辖。过了这个岭,野兽特别多,经常出来伤人,三位客人可得小心啊!”
说完,他就走了。
敖鸾想了想,笑道:“这里既然叫碧梧岭,想必梧桐树一定很多,也许凤凰就在这岭上。我们先翻过对面那座山峰,看看情况如何。”
没过多久,他们翻过高峰,只见西边的山头上满是梧桐树,在树林里站着一只凤凰,羽毛五彩斑烂,红得象天边的霞光。
它身高六尺,尾巴有一丈多长;脖子细长,嘴巴像鸡喙,全身布满花纹。
在凤凰的两旁,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无数奇异的鸟类。
有的身高一丈,有的身高八尺;青、黄、红、白、黑等各种颜色,数不胜数。
而对面东边山头的桂树林里,也有一只大鸟,全身碧绿,脖子长,脚像老鼠,身高也是六尺,型状像大雁。
在它的两旁,围着许多怪鸟,有的长着三个头六条腿,有的是四只翅膀两条尾巴,奇形怪状,什么样子的都有。
敖鸾笑道:“东边那只绿鸟,就是鹔鹴。大概今天又想来骚扰,所以凤凰带着众鸟,挡住去路,看来又要有一场争斗。”
突然,鹔鹴连叫两声,身旁飞出一只鸟,型状像凤凰,尾巴也有一丈多长,羽毛五彩斑烂。
它飞到丹桂岩上,斗擞着羽毛,展开翅膀和尾巴,上下飞舞,就象一片锦绣。
恰好旁边有一块云母石,就象一面大镜子,把这只鸟的影子映照出来,五彩的光芒相互映衬,格外鲜明。
小秋笑道:“这只鸟看起来象是凤凰,就是身材短小些,莫非是母凤凰吗?”
敖鸾摇头:“这只鸟,叫‘山鸡’,特别爱惜自己的羽毛,经常对着水面照影子,眼花缭乱,结果掉进水里淹死。
古人认为,它有凤凰的羽毛色彩,却没有凤凰的高尚品德,所以称它为‘哑凤’。
大概鹔鹴觉得,这只鸟有如此多的美丽色彩,可以在凤凰手下的众鸟中,出尽风头,因此派它出来眩耀。”
突然,从西林方向飞来一只孔雀,飞到碧梧岭上,展开七尺长的尾巴,张开双翅,朝着丹桂岩,翩翩起舞。
不仅金光翠色耀眼夺目,而且那长长的尾巴上,排列着许多圆圈花纹,突然间或红或黄,变幻出无穷的颜色,就象一幅绚丽的锦屏。
山鸡起初还勉强跟着飞舞,但后来看见,孔雀这条长尾变化出五彩斑烂的颜色,光彩夺目,金碧辉煌,不由得自惭形秽。
它哀鸣两声,朝着云母石一头撞去,竟然撞死了。
李奕轻叹道:“这只山鸡,因为羽毛颜色比不上孔雀,所以羞愧难当而轻生。
连禽鸟这样微小的生命,都有如此刚烈的性情。为什么有些人,明知自己不如别人,反而厚着脸皮,毫无愧色呢?”
小秋呵呵一笑:“如果世人都象山鸡这样刚烈,那得死多少人啊!依我看,最好还是厚着脸皮,混下去算了。”
李奕点点头:“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挺好的:只要我自己不觉得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