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铭轩把禾娘放在床上躺好,小桃帮她脱掉绣花鞋,盖上了薄被,禾娘烫伤的左手放在薄被外。
刘老大夫大步进了寝屋,小桃搬一张圆凳放在床边,刘老大夫坐下后拿出脉枕,冯铭轩将禾娘的右腕轻轻的搭在脉枕上,刘老大夫凝神替禾娘把起脉来。
冯夫人和竹韵嬷嬷跟着进来,紧张的注视着老大夫的表情,那真真是大气儿都不敢喘。
过了一会儿,刘老大夫直起身子,温声道:“世侄媳左手烫伤化脓,没有好好擦拭药膏,再加上受了惊吓才引起高热惊厥的。”
他看向冯夫人出言安慰道:“世侄媳并无大碍,弟妹不必忧心!我开两剂药,煎好药后喂世侄媳服下,半夜退热后就会醒来。明日早膳后再吃一剂药,就会没事了!”
冯夫人和冯铭轩都松了一口气,没有出状况就好。母子俩跟在老大夫身后去了客厅,丫鬟小柳奉上茶水点心侍立一旁。
冯铭轩帮刘老大夫研墨,见他提笔写下药方后,赶紧拿着方子去了院里,交给顺子。
顺子大步跑着去了马厩,牵出大红马,翻身上马后往回春堂赶去。
刘灏宇饮了一口茶后,看向冯铭轩温声道:“轩儿,我刚才替侄媳把脉,除了发热惊厥外她的身子极好!这两日你们同房,下个月我亲自前来把喜脉!”
冯夫人真真是大喜过望,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托刘兄的福了!”
冯老爷从院里进入客厅,听到好友的话后,也是捋须哈哈大笑。
小儿子小儿媳总算苦尽甘来了!
冯铭轩却没有多高兴,娘子还在发热呢,就是能怀上孩儿,他也于心不忍现在同房啊!
再说这胆大包天的小妇人,自请下堂,闹出离家出走的大戏来,他可不得振振夫纲?给小妇人来个禁足处罚什么的?
他再这般纵容下去,胆大的小妇人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大事件来。
天知道,他这几日可是遭了不少罪了!
冯夫人见小儿子那毫无喜色的脸,起身揪住他的左耳嗔道:“刘世伯的话,轩儿可听到了?今晚轩儿服侍好禾丫头喝药,明日禾丫头不就好了?子嗣的事是大事……”这府中的不安宁,可不就是因子嗣而起?
“哟哟哟,耳朵掉了!阿娘,疼疼疼……”冯铭轩配合阿娘护着耳朵吃起疼来。
“哼!老娘我都没用力,你疼什么疼?”冯夫人没好气的松开手,坐回圈椅里。
冯老爷张了张嘴,又抿紧了,他再想抱二房的孙子,闺房之乐是内院的事,他这个老公爹出声不妥!
客厅里的气氛终于轻松了,管家吩咐膳房加几道菜,老大夫和老爷、夫人在府中用了晚膳再回去。
寝屋里,菊韵嬷嬷不时绞块帕子帮禾娘敷在额头上,她指导着小桃用烧酒擦拭着禾娘的脚板心、手心、胳肢窝,疏通热气。
迷糊中的禾娘感觉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慢慢的没有呓语了。
顺子买回家的药,冯诚拎去膳房。他先用温水浸泡起来,小半个时辰后再放进陶罐里用炭火熬煎起来。
小妮守在药罐边,不时用蒲扇将炭火扇得通红。没一会儿药罐“咕嘟咕嘟”的冒出热气,药香味在院子里飘散开来。
药快煎好时,护院接三郎和墨言下学回府了。
好多天没看到姐夫和阿姐了,三郎看着姐夫眼里的红血丝,担忧的问道:“姐夫可是晚间没有睡好?长期睡眠不足,会伤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