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下楼。”段子佩冷笑,“你还想相信他?我真是该带你去撞一撞南墙了。”
拉风的兰博基尼行驶在夜幕中,段子矜光是听着引擎声就觉得脑袋疼得不行,“你就不能换个安静点的车?明天去把引擎换了。”
段子佩,“……”
要不是这个引擎,这车能卖这么贵?
不过看到她这自娱自乐的开心的样子,他到底还是抿了下唇,“下次带你出来不开这辆车了,嗯?”
段子矜没理他,好像没听见他说话,又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久而久之,月眉轻轻地颦了起来,眸中的光影也沉暗下去。
车子最终停在了滨江酒店。
这座全郁城最豪华最奢侈的酒店。
这里出来进去的全是有身份的人,狗仔队蹲在这里永远能拍到最猛的料。
今夜的滨江酒店外面,停了许多家媒体的SUV,段子佩一看车型,就知道哪些车是用来架设哪些设备的。
这么多狗仔、记者……
看来是真出事了。
他看向副驾驶上的女人,却见她还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带了几丝慵懒和困倦,好似并不知道这门口十几辆SUV预示着什么。
想了想,段子佩还是沉了眸光,嗓音肃然地提醒道:“你小心点,别被拍到了。”
段子矜闻言笑了笑,不在意道:“他们又不认识我,拍我干什么?”
说着,她把披肩裹紧了些,下车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初冬的晚上就已经这么冷了,这个冬天可真是不好过。
段子佩将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带上口罩随她一起往里走。
江太太神秘低调没露过脸、亦没人认识,但他这张脸,到哪都不缺偷拍的。要是让门口那些人逮到,局势恐怕更复杂。
段子矜裹着披肩,走到了前台,温声询问道:“请问姚贝儿小姐住在哪间房?”
前台显然是被交代过了,守口如瓶得很,“对不起夫人,这个我们不能告知您。”
“是吗?”段子矜微微一笑,倒也没追究,只是惋叹道,“那我只能一层一层地找了。”
前台脸色一变,马上就要拦她,“夫人,您不能去!”
段子矜眉心凝着端然之色,嗓音平静,却带着令人止步的魄力,“你想拦我?”
前台的心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这不合规矩……”
她刚说完这话,电梯里就下来一位医生模样的人,手里拎着一个医药急救箱。
段子矜看到那人便笑了下,眉眼中那几分紧绷的冷凝松软下来,又恢复了她那妩媚又雍容的姿态,“不必了,我问别人也一样。”
说着,他朝那人迎面走了过去,浅笑嫣然,“郝医生,又见面了,这么巧?”
医生急匆匆的步伐猛地刹住,听到这道嗓音,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她,“太太?您怎么在这里?”
他是江先生的私人医生,刚才还在别墅里为太太开了安胎药,现下出现在这里,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嗯,你从几楼下来的?”女人不咸不淡的问。
郝医生面露难色,“太太,我不能说。”
“你说了也没人知道是你说的,今天晚上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有心思追究到你头上。可你要是不说,我现在立马回家,等他回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开了你,你信不信?”
她的语调始终保持在同一个平缓的节奏上,连起伏都没有,却让郝医生惊出了一头冷汗。
女人温淡的嗓音最后响起:“想好了就告诉我。”
郝医生咬牙,“在十九层的1908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