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叹了一口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做小弟的时候,只要能有一个小头目就会觉得很幸福、很满足。但是做惯了老大,改作老二,就已经难以接受了。”
袁志峰不正是如此?虽然他已经在峰顶占久了,早就看遍了一切风景,想要淡出江湖,但依然难以做到平常心,会选择杨锐做接班人,就是看重杨锐四办的身份,这是可以让袁家维系在上层的身份。
“所以,袁风虽然和你没有任何的直接恩怨,但因为利益的关系,他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半年前在香港的时候,你就已经感觉到袁风的意图了吧?你那时候说怀疑有狙击手要射你,就感觉到是袁风的主谋?”
杨锐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其实他那个时候并没有认为袁风是主谋,只不过已经把他列为了怀疑对象之一。那个时候,正是要去天机宗祭祖的前夕,所以更加怀疑黄龙、甚至彭思凯!
这些关系到他另外一个身份,一个袁嫣不知道的身份,当然不能说出来。就是当初让唐羽灵帮忙留意他们几个人情报信息,也没有告诉她具体的原因。
“然后你去燕京也不是偶然的吧?你那个什么堂姐失踪,也是有人故意把她软禁,目的就是吸你到燕京去。或许,你就是不去,他们也会有其他的方法引你去。而你在完成之后,就怀疑是袁风干的?”
这些他并没有跟袁嫣说过,听到她现在分析,竟然跟事实差不多,杨锐也有点佩服她。点头说:“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那之后不是怀疑,而是已经把目标锁定他了!在香港回来之后,我是怀疑他,所以让羽灵安排人监听袁风的电话。
你知道了,去燕京的时候,正好是和唐羽灵一起的,也是有她的帮助,我才找到我堂姐前男友的地址。在那个过程中,牵扯到两个人,一个是绑架软禁我堂姐的,是一个什么凤凰社的江姐,还有一个是我以前的同学方志平。那个江姐应该是收钱干活的,他们并没有守株待兔,而是在我去之前才过去等我的。
我因为去你哪里了,所以唐羽灵是比我先回来,而她回来后,就发现了方志平和袁风有通过电话。这样一综合,谜底就揭开了,多年没有联系的方志平,在紫悦朋友家和我‘巧遇’,目的就是想要把地址透露给我,因为他也是出来混的,答应帮我找。而我因为先从唐羽灵那里知道了信息,所以,他只要跟踪我和紫悦,就可以更加不露痕迹的达到他的目的了。”
说起方志平的事情,杨锐心里还是有点惋惜,为曾经的朋友之情惋惜。
“你没有打草惊蛇,也没有向袁风反击。所以他以为你还蒙在鼓里,于是在你们去布吉岛的时候,他又一次使用了不同的方法来害你。这一次,他不是借用别人的手来除了你、警告你,而是直接的借刀杀人,要让爷爷来惩罚你!”
杨锐点了点头,“完全跟你分析的一样。而这一次,老爷子直接把这个涉及袁旺堂也涉及正当生意的项目,交给我负责安全事务。对袁风和其他人来说,都是一个信号。所以他开始受不了了,不惜用了这样的手段。”
袁嫣点了点头,“嗯,没错,袁风就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虽然知道袁嫣一向理智冷静,可是听到她现在如此平淡,甚至有点调侃的语调,杨锐忍不住怀疑了起来。“你完全相信?”
“你觉得呢?”袁嫣眨了眨眼睛笑道:“刚才我说的,只是在你的立场上来推断。可是从袁风的立场来看,他不可能如此冒险,他应该很清楚跟你的区别,爷爷就是栽培你,也是让你往正当生意上面发展。他几乎全面的让袁风代理,在幕后艹控,就说明了这样的问题——他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所以,你是分割原本就不会属于他的地盘,他不至于容不下你,更不可能冒着得罪爷爷的风险来害你。别忘了,布吉岛是把紫悦扯进来了,现在是把我扯进来了。爷爷不在乎手下人斗,但是不可能会原谅手下伤害到亲人。”
杨锐承认她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只不过这是从整体上的假设,跟他已经有了几次例子不同。他苦笑了一声:“无论怎么说,你认识袁风已经几年,他这几年对你们家都是忠心耿耿、尊敬有加。我们认识不到一年,你还对我怨念很重,你信他不信我,也是正常的。好吧,我们不讨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了,现在还是先逃出去再说吧!”
袁嫣‘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哎呀,这话怎么有点酸溜溜的啊?”
杨锐白了她一眼,“难道不是吗?不过无所谓了。”
“哼,袁风几年都对我毕恭毕敬,你认识不到一年,你就侮辱我几次了。谁好谁坏,你自己说。”
杨锐无语,能这么比较吗?
“好了,别那么幽怨了。”袁嫣笑吟吟的说:“我刚才只是说从袁风的角度来分析,又没有说我的看法,你急什么?”
看杨锐撇嘴的样子,她轻笑了一下,然后认真的说:“任何情况都是可能的,袁风翅膀硬了,想要自己上位,也是有可能的。他一个人可能不敢这么做,但如果有伙伴、有人蛊惑,加上你的出现,就难说了。”
“袁风现在不至于跟老爷子直接翻脸,他这次策划的抢劫,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要借机把我除了,无论我有没有非礼你,出了那么大的失窃,都需要我负责的;另外,他可以趁机展露他的能力,把珠宝追回来,这样一来,他的声望会大增,老爷子也只能让他接班,甚至这就是交接的契机了!”
袁嫣微微皱眉,分析说:“如果我是袁风的话,既然不是直接的翻脸,那肯定不会用我自己的人,所以,这一次他完全是靠的外人。跟他合伙的是什么人呢?莫非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凤凰社、江姐?无名的小势力,有那么大能耐吗?”
“难说,他们现在主要还是智取,又不是抢劫……”杨锐心里一动,“江姐?对了,你不是说你进去的时候,苏玉菲已经倒下、拿枪指着我的是另外一个人吗?”
“你现在又不怀疑苏玉菲了?”
杨锐苦笑了一声:“无过不是苏玉菲的色降,我可能不会比你先醒来,我没有先醒来,也不会把你弄醒来,我们可能都还在这里躺着。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