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皮箱里大概率塞满了千元面值的港币,或是有意,或是无意,被他看到了。
第三,皮箱里多了张充满变数的字条。
暗处的枪口,充满变数的皮箱,不确定的敌友。
难道老战友不信任他?他又该不该继续信任老战友?
小平头心乱如麻。
从未想过的问题接踵而至,连续的重压几乎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暗处的枪口逼迫他时刻不敢放松,只是本能朝预定接应点行进。
皮箱中到底有没有他的身份证明?字条上到底写的什么?
“把我…处理掉?”
小平头脸色煞白,眼神涣散,脑子一片空白,只是依照本能,机械的行进……
……
大澳渔村棚屋区。
一间海边的小屋,屋前搭着一个简陋栈桥,系着几艘篷船木艇。
门开了。
浑身被汗水浸透的小平头,拎着皮箱,走了进来。
屋里一个方桌,上面用花花绿绿的廉价塑料布铺着。
桌上五瓶啤酒,一盒打开的烧鹅,一盒卤味,两盒叉烧包。
桌子后的板凳上,坐着一个橘皮老汉,打着蒲扇,汗衫单裤,一副老眼昏花的老渔民形象。
“嘭!”
“嘭嘭咣!”
小平头把皮箱扔在了桌上,五瓶玻璃瓶装的啤酒被震落,当场在地上炸了一瓶。
老渔民没动,小平头拉过桌边椅子坐下,喘了口气,紧跟着弯腰捡起两瓶没炸的啤酒。
一瓶朝桌上一放,拇指顶开另一瓶的瓶盖,“咕咚咚”一仰脖子,几口干光了。
“为什么不开箱?”老渔民扇着蒲扇,平静的问。
“箱里有硫的味道。”小平头拎起一大块翻洒在桌面上的烧鹅,边吃边随口回了句。
“为什么不开箱?”老渔民莫名其妙般的又问了同一个问题。
小平头吃了点压惊饭,总算舒缓了一下,语气恢复了往时的平静:“开没有意义,生死相托的战友都能背叛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当然可以排除引爆装置,安全把箱子打开。
割一下的事。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老战友。
老渔民笑了,一手继续扇蒲扇,另一手拿出来一个录音机,按了下播放键。
“…他直接告诉你,发现了爆炸物,他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