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与宁大人素来不和,为了不扰王爷府上的喜气,还是不见为好。”
“侯爷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宁大人先前还提起侯爷,说定亲那日,一定要请侯爷喝一盏喜酒呢。”
李景乾不动声色地抬眼。
受冷落多年的五皇子,见人不怯场,规矩礼仪也都尽善尽美,天真的笑意下藏着几丝看戏的冷漠,指腹上的茧比他身边那个武将手上的还厚。
敛回目光,李景乾道:“礼数已经送到,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侯爷。”淮王叫住了他,意味深长地道,“东边战事吃紧,侯爷恐怕很快就要离开上京了。不如就提前喝这一盏喜酒,也算本王全了礼数。”
说着,从旁边的托盘上拿了两盏酒,一盏递到他跟前。
李景乾没接。
淮王挑眉:“怎么,是觉得父皇赐的这一桩婚事不好?”
“不是。”
“那侯爷还不想一想祝酒词。”他似笑非笑地道,“百年好合,亦或是早生贵子?”
陆安站在后头,瞧见自家主子袖口里的手明显紧了紧。
他担心地往前迈了一步。
今日来者甚众,淮王是故意在激侯爷,侯爷一旦动怒,传去圣人耳朵里,那就成了他忤逆皇室图谋不轨。
然而,片刻之后,李景乾的手就松开了。
他转头看向王府大门的方向,漫不经心地道:“王爷这流水宴好大的排场,肉香飘出去得有十里地。”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淮王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外头人声鼎沸,原本是热闹的,但声音逐渐开始嘈杂,且越闹越大。
“王爷小心!”马岳突然喊了一声。
淮王侧身回眸,就见后头突然冲上来七八个衣着褴褛之人,举棍就朝他打来。
情急之下,淮王压根顾不上别的,返身就与他们周旋缠斗。
李景乾在旁边看着,淡淡点头:“不愧是从过军的皇子,武艺远胜荣王雍王。”
淮王狼狈躲避,一边与人过招一边气恼地道:“侯爷居然袖手旁观?!”
似乎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人,难民分了两个人出来,张牙舞爪地朝李景乾攻去。
这边对付淮王的几个人棍棍到肉,下手毫不留情。那边李景乾面前的人却像是陷在水里一般,一拳一腿都缓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