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仔细捧着白糖罐子来到厨房,亲自下厨做了一小碟雪白的糕点。
晚上杜大成下职回来,见桌上摆着一碟雪白的糖糕,捻起一块尝了尝。
“这糖糕味道甚好,清甜不腻,只是这加了糖的糕点,怎能做的如此清白无瑕?”
杜夫人见自家夫君的面色难得舒缓了一些,心中只觉这银子花的值。
“夫君有所不知,这做糕点所用的糖乃白糖,就跟那雪粒子一般,一丝杂质都没有。”
“这一小罐白糖只能做两回糕点,就要五两银子呢。”
“什么?竟这般贵,”杜大成刚要发火,想了想又忍了下来。
夫人约摸是见近日家中境遇太差,人人苦着脸不得志。
若是因此训斥了夫人,岂不是伤了她的心,便将到嗓子眼的粗言咽了下去。
这时杜怀衣推门而入,步履踉踉跄跄,全身都散发着难闻的酒气。
除开酒气,他的身上还有一股莫名的腐臭味,让人闻而生厌。
杜大成一见到他,原本松开的眉毛又紧紧拧起。
“你这孽畜又出去喝酒,成天只知道喝地烂醉如泥,书不读,事也不做,我生你养你何用?你就是想要气死我!”
杜怀衣眼神迷离,一脸无所谓。
反正他每日都被父亲这般责备辱骂,一开始许是还有些伤怀,如今也都习惯了。
他现在不管走在哪里,只要被认出,都会被指指点点,活像一个行走的笑话。
呵,读书又有何用?
别人见他都如见污糟之物一般,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他的人生早已经因为苏衾那个贱人毁了!
杜怀衣三两步走到桌边坐下,差点屁股坐歪摔倒在地。
杜夫人赶忙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扶稳。
不管怀衣现在如何,到底是自己亲生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这叫她如何不心疼?
杜怀衣坐稳后,抬手甩开杜夫人,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他腹中全是酒水,很是难受。
等咽下两口后,杜怀衣才猛然一震,重新拿起一块白糖糕放在面前仔细端详。
随后面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
“你们可知这白糖是谁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