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食物都是我从小最爱吃的,很少有人知道,就连父皇也不知。
我呆呆的看着盘子里的食物,就听见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怎么,你不喜欢了?”
这个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我慢慢转过头,就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双凤眸一般的眼睛正看着我。
宇文灏彦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衫,挺括的衣领越发衬得他的颈项颀长,肩膀宽阔,长发在脑后束成一缕,显得英俊挺拔,和眼中淡淡的邪气有一种微妙的错落感。
“还是说,你想死,用绝食的方法?”
我突然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你没死,我不会死的。”
话一落,我就走过去,端起碗大口大口喝着里面的燕菜粥,然后拿起水晶包吃了起来,刚才那个年轻的男子走了出去,轻轻将房门掩上了。
“你就那么恨我吗?”
“恨之入骨!”
闻言间,他慢慢走到我面前,俯下身,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捻起我的下巴,眼睛里带着残酷的清醒,说道:“如果你我之间真的要结束,只能是我死,否则,我会像疯子一样缠着你,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我看你真的是个疯子!”我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将下巴从他的手上移开,淡漠的道:“宇文灏彦,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我说了,只要我没死,都会像疯子一样缠着你!”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着我的目光,看到了窗外。
“今日天气正好,外面很热闹,我陪你去市集,走一走。”
宇文灏彦突然岔开话题,一时间我有些回不过神,好半天,才愣愣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招,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扬州。”
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好多记忆浮现了出来,心一下子抽得发疼。
可是,冷静的一想,这里是扬州,依然是西梁的地方,也不知父皇发现我不见了,是不是在找我,宫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慕容文谦在扬州,我自己的处境应该不是很危险,虽然落在这个男人手里,但他不至于伤害我。
宇文灏彦这个提议还不错,去街上逛一逛,说不定会有转机。
他看到我的神色有些动容,立刻道:“怎么样,去逛逛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先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眼前的一切让我惊住了。
门口站着几个人,清一色的衣衫,个个带刀带剑的,守候在房门口,脸上仿佛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我顿了顿,然后,径直地走下了楼梯,没想到,这一路的楼梯都站着他的随从,看来我完全被他监视着,想逃跑谈何容易。
直到我走到大厅,才看见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这客栈处于整条大街的中心地段,人来人往的商人都会下榻这里,看见的几乎都是陌生的面孔。
走出客栈,我才知道,原来今日逢上了赶集,难怪看见的都是乌黑的头顶。
宇文灏彦一身白衣,手摇一把折扇,神态悠闲地走在前面,他的身材和相貌在人群中惹人注目,我默默走在他身旁,只是走了一段路,就能感觉街上那些姑娘们含羞笑着,有的还用丝帕蒙着半张脸盯着他看。
“你想买点什么东西吗?”
“不需要。”
宇文灏彦被我冷冷的一句话堵住了回去,然后道:“快入冬了,这几年,江南的天气也很冷,我陪你去成衣店买些衣衫。”
我不发一语,他已牵着我的手往前面走了去,像个本地人一样,熟门熟路,带着我没有多一分弯路,就到了一家成衣店。
宇文灏彦顿住了脚,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他并没有穿一身华丽的衣衫,但他腰间悬挂的那只玉佩,还是让人隐约猜到他非富即贵的身份,老板亲自迎了出来。
“这位公子,咱们店可是全扬州最大的成衣店,您要什么样式的,咱们这儿都能找得到,不知公子是要——”
宇文灏彦看了我一眼,向着那老板道:“狐裘披风。”
“有的,是这位姑娘用吗?”老板看着我微微一笑。
我在旁边没有开口,宇文灏彦点了点头,那老板欣喜若狂地介绍了一番,连篇累牍的说完了,宇文灏彦才又说道:“把最好的拿出来看看。”
“是是是。您二位稍等!”
那老板将我们请到靠窗的桌边坐下,让人沏了茶,便转身去叫伙计将一些狐裘披风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堆到我们面前,不停的介绍着:“这件是很不错的哦,雪白如玉,和姑娘的肤色相称,公子,你看如何啊!”
这老板真懂得老板察言观色,他见我的表情一直很冷淡,也没开口说过话,就看着宇文灏彦,殷勤地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