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稍稍分神的这段时间,他已解开了我腰间的衣带,一点一点细细地吻着我的肌肤。我只能感觉到他的啄吻一点点从肩膀往上,滚烫的吐息吹上了我发红的耳廓,他仿佛轻笑了一声,用力的抱住了我,同时将我圆润的耳垂含进了嘴里。
“嗯——”我发出了一声闷哼,肩上的疼瞬间传来。
“芷嫣!”慕容文谦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忙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伸手抚上我肩上的淤痕,微微一怔:“还痛吗?”
我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泪水已经纷纷落下,好像泛滥成灾了,整个人也下意识的蜷缩了起来,不敢看他的眼睛。
男女之间的事,是非常微妙的,有的时候甚至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若有若无的表情,便可以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心底的变化,在看到我这个样子之后,慕容文谦的身上似乎僵硬了一下,身体的热度便退了下来。
他还压在我身上,却没有再做任何动作,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撑起身子,为我穿好了衣衫。
“没事了……”他极力隐忍的样子让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看着我痛苦的眼神,他却淡淡的笑了笑,侧身躺在了我的身边,一只手横过来揽住了我的腰。
我的心从刚才的*中冷静了下来,撩开了他的手,正要下床时,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你去哪?”
我没有回头,哽咽道:“我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
“我陪你去,好吗?”他急忙道。
“不必了,我想静一静。”
他一下子松开了我的手,我捂着自己的嘴跑出了屋子。
匆匆往前方跑去,一路向前跑,直到看见后院里的那座凉亭才停下了脚步,我独坐在凉亭里,哭得肝肠寸断,再也睁不开眼。
刚才的画面依然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这算失节吗?
我心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感觉很对不起文谦,我爱文谦,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不能再和别人有任何纠缠,不能对他不忠诚,我不能让别的男人再碰我。
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绝不能再有下次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一抬眼,看着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明媚却那么刺眼,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云层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我身上变成了淡淡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尽管是五月天,却让我感觉不到温暖,刚才的那一幕,弄得全身冰冷,寒气透骨。仿佛自己做了一场梦,这一切都好不真实。
当我拖着疲软的身子慢慢走回屋子里已是黄昏时分,自己竟然在凉亭里坐了半天,我推开门时,里面空无一人,如此冷清的气氛让我的身子都凉了一半。
我一刻也没停下,直接走进内堂,正对着的是一双魅惑的眼眸,慕容文谦还坐在我的床边,看见我的一瞬间他霍然站起了身,却没有再走过来。
心中那种滚烫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似乎眼泪也快要涌上出来了,两人半晌无语,彼此的眼光,牢牢的,紧紧的缠着对方。
过了好久以后,我不由自主的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你为何还在这里?”
“傻丫头!”他轻轻将我抱在了怀里:“一切都过去了,我没有生气,只是……”
他垂下头,认真的看着我:“答应我,以后离他远一点,他对你——”
“好,我答应你。”突然我不想继续听了,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小气,我在无理取闹?”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又道:“如果有一天,你也发现我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你又会怎么想?你会如何对我?”
我的表情微怔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他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只是死死地盯着他,沉吟良久,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伤害到你了。”
我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靠在他怀里,他的身子颤动了一下,而那双有力的手立刻在我的背后合拢,用力的将我抱在了怀中。
次日,皇甫昊钧已带着北魏的大军返回洛阳。
元子修还在州府养伤,从我回屋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去看过他。我与公孙铭商议,等元子修的伤痊愈后,我们就回江陵,北魏毕竟也帮助了我们。
一月后,天下早已风云突变。
宇文泰已占领了北魏的半壁江山,定都长安,建立了西魏。
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北魏为元子修举行国丧,传言都说他被宇文泰毒死,高欢居然拥立了元善见为帝,定都邺城。
中原再一次天下三分了,北魏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正式分裂为东魏﹑西魏。
快到六月了,天气越来越热,但早晨还是比较凉爽,整个府邸都笼罩着薄薄的微雾,一大早便听见夏虫唧唧。
我眉心微微一蹙,仿佛有种不可名状的悲凉涌上了心头。
甚至感觉不到身后的人在朝我靠近,直到他的声音响起,我才转过身子疑惑的看着他:“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