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整个人往他怀里钻了钻,贴在了他身上:“文谦,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好不安,又说不上什么原因?”
“不要多想,再睡一会儿吧?”
也不知是不是他特意吩咐了,今日的马车跑得特别的快,似乎他急于赶回江陵,说不出什么原因,我的心感到一阵局促。
马车里还是一片安静,出了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黄昏时分,皇城笼罩起金色的光芒,无数飞舞的莹尘羽化成了天边几抹微红的霞光,让稀薄的空气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
这时,一阵凉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而疲倦得无力再举步的时候,我蓦地看了慕容文谦一眼,他似乎明白我心里的情愫,轻轻拍了拍我的肩。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现在就去乾坤殿,立刻去见父皇。”
“好,我陪你一起去。”
雕栏玉砌,亭台楼阁,每走一步,往各处一望,都是一幅最精致的风景,可是,我和文谦都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风景,我们就这样匆匆的走过了长廊,终于到了乾坤殿,大门虚掩,从里面传来了许多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福禄看着我便迎了上来,神色惊慌地道:“公主,皇上……他……”
“父皇怎么了?”我脸色大变:“你快说啊?”
“皇上他得了重病,已经昏迷了好几日了。”
“什么?”我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老奴,也不知,公主进去看看吧?”
我们跟着他的身后走进去,一进大门,就看到宽敞的屋子里站了许多人,除了之前提到的太医院的各位太医,连萧寂寒也在,他们站在床边,脸色都很难看。
我立刻走了过去,周围的人都给我让出了一个道,我清楚地看见父皇躺在床上,
脸色和唇色都是苍白的,英挺的眉宇间,透着一股隐隐的灰色,而且他的脸颊,竟然消瘦得凹陷了下去,像是一个久病的病人。
父皇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在我的印象中他的身子一直很好,我离开江陵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看着他已经露出了日暮西山的光景!
“父皇!”我的眼眶蓦地一下红了,立刻跪了下来。
一声惊呼,在乾坤殿中响起显得有些震耳,周围的人也像是被震了一下,可父皇躺在那儿,还是默默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过了一会儿,我才慢慢站起颤抖的身子,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回头看着他们:“父皇到底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本宫?”
“回公主,皇上他一直昏迷不醒,可是从脉相来看,又没有什么病?”
“混账!”萧寂寒冷这一张阴沉的脸,斥责道:“没病怎么会一直昏迷,你们平时是怎么伺候的?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太医们大惊失色,已经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殿下恕罪,微臣实在是——”
“行了!”我吸了口气,挺直了身子,冷冷地看了萧寂寒一眼,然后道:“你们全都退下,今晚由本宫来守着父皇。”
“公主!”福禄走到我面前,说道:“你刚回宫,一路风尘仆仆,还是先回宫歇歇吧,老奴在这里,会照看好皇上的?”
“不用了。”我看着福禄,淡淡一笑:“你也上了年纪,你看你自己一脸疲惫的样子,这几日照顾父皇怕是累坏了,还是本宫来亲自守着父皇吧?”
“公主……”
“都退下吧!”萧寂寒一声令下,看了福禄一眼:“你敢以下犯上?”
“老奴不敢,老奴告退!”
这时,天已经黑尽,月色将寝宫包围着,众人退去后,屋子里安静得出奇,只剩下我和慕容文谦,还有萧寂寒,气氛却异常的诡异。
我的脸色立刻更难看了几分,父皇的病,竟然没有人能看出来。
这次的病来得蹊跷,我绝不相信父皇是自然生病那么简单。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慕容文谦突然说道:“芷嫣,让我来看看?”
一时间,我恍然大悟,紧张地说道:“文谦,你一定要救醒父皇?”
“不行!”萧寂寒冷着一张脸,看着慕容文谦:“你是什么人,也配给皇帝诊治,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萧寂寒!”我突然大声道:“你不要太过分!”
“嫣妹……”萧寂寒看着我,说道:“你不要相信他,当初父皇下令斩杀他,其实他一直对父皇怀恨在心,我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