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头站在一旁,看着严玚吃饭心里也很高兴。
按照以往的惯例,吃完饭就要走了。
只要平平安安离开松江村的地界儿,今年的任务就算顺利完成了。
没想到午饭准备得太丰盛美味了,严玚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饭还没吃完就有点晕乎乎的了,吃饱之后自己往炕上一躺,竟就这么睡着了。
老金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不该准备酒,要不提前兑点儿水也行啊!
真没想到严玚的酒量这么差,几杯下肚就醉了。
好在严玚并没有睡太久,不到一个时辰就醒过来了,招呼众人准备出发。
因为对老金头的招待十分满意,所以严玚很爽快地叫人给松江村结算了今年的银钱,还特意从流放犯中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丁留下。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好好配合参把头上山挖参,为皇上和朝廷效力,知道么!”
几个人一听说要被留在这个又偏僻又穷的地方,心里别提多抗拒了。
但是表面却还不得不做出恭敬听从的样子。
“严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做事。”
“多谢严大人教诲,我们一定牢牢于心。”
严玚也不管他们这话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听着高兴就得了。
毕竟这些人以前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今却不得不对自己这个小太监强颜欢笑,卑躬屈膝……
一想到这些,就让他觉得心情更加舒畅。
只可惜,这份好心情并没能维持太久。
一行人还没走到村口,离老远就看见前面路上横着一口棺材,旁边还跪着好几个人。
老金头一眼就认出来,这几个人就是从村里消失了好几天的陈家人。
陈家老爷子,陈家老太太,陈母,陈家娘子和一双儿女,此时齐齐跪成一排,拦住了严玚的去路。
严玚一勒缰绳停在了村口,皱眉问:“老金,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老金头赶紧道:“回严大人,这户人家的儿子,以前是跟着胡家做事的。
“胡家出事之后,他们就不见了。
“草民还以为他们知道在村里待不下去,所以识趣地离开了呢!
“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大胆,敢来拦您的路。”
老金头被气得不轻,立刻叫人赶紧把陈家人和棺材弄走。
谁知竟被严玚一摆手制止了。
“别急,先听听他们说什么。”
老金头急得在心里直骂人。
一边生气严玚都拿了好处,还不肯轻易放过自己。
一边则生气陈家,自己放过他们一家老小,只找了陈小六本人寻仇,他们居然还敢来坏自己的事儿。
陈母一见严玚停下不走了,立刻膝行几步上前,连连磕头道:“钦差大老爷,民妇有冤要诉!
“民妇二十丧夫,寡居多年,守着公婆和儿子,本本分分地过日子。
“儿子就是民妇这辈子唯一的指望,没想到却被人害死。
“民妇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势单力薄,生怕被歹人迫害,只好先躲起来再徐徐图之。
“今日听说钦差大人在此,特来鸣冤,还望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