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要她了,是假的,她才不信!
江笑影的眼泪疯狂的掉下来,拼命的拉着太后的衣服,手腕上面的鲜血一点点流下来,死死的摇头:“姨娘,姨娘,姨娘,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我不信,我不信……”以前的一切算得了什么?这十年的感情算得了什么?
她回头踢着御书房的大门,大声的叫道:“赫哥哥,你出来啊,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在里面的!”
没有人回答,她无声的痛苦,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恍惚间,她是那么的后悔,后悔为什么一直是这样的不懂事,后悔为什么总是不能像东方念一样温柔娴静,后悔为什么要去三番两次的激怒他,为什么不可以早一点低声下气的请求?因为她的不懂事因为她的跋扈因为她的不温柔不娴静,所以,赫哥哥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淡了!
悲伤如同无止境的深渊,将她越拖越深。
她是那么的心慌,那么的无助。她绝望的扑倒在太后的身上,身子如同冬日里的枯树一般,剧烈的颤抖着。
多年的青梅竹马的情意宛如这雪花一样,飘落而去,再也看不见,所有的坚持、爱恋、憧憬,在这一刻化作灰烬。
“啊……啊……”她放任自己痛哭。
皇宫里面到处都是红彩,大大的喜字贴在御书房的窗户上面,那到处喜庆得不能再喜庆的颜色蒙得她眼睛一片赤红。
这原本是她所希望的,可是,如今,却是一场噩梦。
太后缓缓地蹲了下来,轻轻地执起了她的手。脸上有着凄楚与不忍心。她颤抖地用手指轻触着少女手腕上的伤口:“哀家一回来便被请到了这里,猜许出事了,却没料到事情这么严重。影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这门婚事当初你是要推掉的。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了吗?”
江笑影抬头怔怔地望着他。
太后捧着她的脸,眼里满是疼痛,手指摩掌着她的干唇,轻声道:“他们怎么这么任你胡来,你要好好地休息,身子也需要调养。……不能任由你这么胡闹。”
“姨娘。他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她喃喃道:“他叫我去死。”
太后叹道:“他胡说的。影儿,你这副模样连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
江笑影睁大眼睛,一时间雾气模糊了视线:“不,他要我去死。”一时间她的胸口闷得慌,悲伤蔓延开来,“他是一点也不在乎我了,一点也不在乎了。”
太后扶住我的肩,叹了一口气,很轻地说:“影儿,事已至此。你不能胡闹啊。”
江笑影缓缓地笑了,很认真地说着,可眼泪却止不住地滚落了下来:“我以为我可以的。”他跟她说“你不配!”和东方念在那里卿卿我我,她是多么难受,真的去求了太后罢掉这门婚事,以为可以潇潇洒洒的转头离去的,可是,只是一会儿,她就后悔了。
她要让赫哥哥知道,她有多爱他……无论会不会成为皇后,她无所谓。
太后闻言动容,拥我入怀,不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江笑影闭上眼,无力地窝在他怀里,泪却沾湿了衣衫。
余公公指挥着跪着的太医掏出了纱布和药瓶,执着她的手,处理着伤口,顺便将她手上的簪子取了下来。
江笑影哭倦了,头晕得很,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身子疲惫得无力抵抗,咸泪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脑子很晕,很疲惫,再也不要醒来了。
御书房里没有灯光,一片通黑,死寂一般的安静。
一道身影站在御书房的窗户边,窗户微微开了一条缝隙,从缝隙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少女斜躺在太后的怀里,眉宇间疲乏之色表露无遗,勾勒出的瘦弱身子是那么单薄,这像利刃一般狠狠的刺在他的心头,绞得他痛得无法抑制。
但男子还是安安静静的躲着,在还能看她的时候,再多看她一眼。
一股咸涩的暖流淌过喉痛,眼眶止不住热。
人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再也看不见了。
余公公走进来,“主子,太后娘娘被请回来将江小姐接走了,回屋去吧。”
楚煊赫盯着御书房石阶上的鲜血,被雪下着,一层层覆盖住。
“皇上?已经三天了,该去休息了。”余公公笔直地跪在地上,低着头,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快要哭出来了:“皇上,江小姐已经回去了,该去歇息了。”
楚煊赫静静地望着他。
余公公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需要极大的勇气:“奴才虽然不知道皇上这么做的理由。但是,奴才相信皇上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江小姐好……若说要解释,皇上还是好好歇息着,等哪一日去和江小姐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