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宗挥手道:“免礼,今日大家都随意些,咱们君臣同乐一日。”
大臣们山呼万岁,向贤宗进献寿礼,随即便是韶乐响起,宴会开席。
女眷们在另一桌,荣德夫人带来谢微进宫来,在场的贵妇人们都对谢微热络不已,拐弯抹角地打听谢微可有婚配,荣德夫人微笑着搪塞过去,只说想再多留两年。
自上次谢楹放出声去,上门打听谢雪仪和谢微婚事的人就有不少,在和谢楹商量过后,荣德夫人给谢雪仪挑中了户部侍郎家的幼子,对方虽还没上门提亲,却是私下商定好了,只等贵妃赐婚。陆姨娘听说后欢喜不已,对荣德夫人和谢楹是感激涕零。
那位宣平侯世子在老家逼死未婚妻的事不知被谁捅了出来,京中御史们正嫌没事干,弹劾宣平侯和宣平侯世子的折子顿时堆满了贤宗的御书房。
在谢楹的耳旁风下,贤宗直接将宣平侯府降了爵,宣平侯世子被判了流放。
谢雪仪听后高兴不已。
谢微跟着先生学了几年,如今气质变得端庄大方,把诸般心思都藏了起来,世人皆重外表,那她就做一个淑女好了。
谢微表面微笑,心里却不耐烦起来。应付了几句,便借口离了席。
宫中她进来过好几次,对路线基本熟悉,此刻便顺着一排槐树边散步边想着心事。
荣德夫人虽然说不急着把她嫁出去,可也暗地里问了她好几回想找什么样的夫婿,可她不想成婚。
为什么女子一定要嫁入呢?嫁入后,便只能相夫教子,拘束在后宅里。可不嫁人,她又能干什么?
先生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先生就曾云游过许多地方,可她身为女子,就算心向往之,也不能独身上路。
谢微越想越烦躁,人人都说她运气好,姐姐成了贵妃,她也成了京城中一家有女百家求的贵女,可这些人想娶她回家,也不过是为了讨好贵妃娘娘罢了。
不知不觉间,谢微走到了一处假山旁。看见假山挡在眼前,谢微才惊觉已经走远了。正准备回去,却听见前方有声音传来。
“崔公子,别来无恙。”
此刻走开一定会被发现,谢微忙躲在了一块凸出的大石头后面,侧眼望去,前方一男一女正站在树下,看起来像是私会,却又相隔甚远。
锦衣男子开口道:“不知公主殿下引在下到此有何用意?”
宫中这个年纪的公主,除了承宁公主还有谁?谢微偷偷望去,承宁公主一身宫装,面带怒容。
“崔士安,是我要问你什么意思吧。”
三皇子上次请崔士安过府一叙,承宁公主也正巧来探望三皇子,意外和崔士安见了一面。崔士安仪表堂堂,气质不凡,说起话来又温和有礼,承宁公主心中满意。可她回去后,却迟迟不见将军府有动作。
三皇子不可能没有暗示崔士安,那就是崔士安不想尚公主了。承宁公主越想越气,她已经不介意崔士安是个没人愿意嫁的病秧子,可崔氏竟然敢看不上她?若不是此事是瞒着贤宗进行的,她一定要告诉贤宗处理了崔氏!
崔士安装傻道:“臣不明白公主殿下说的话。”
承宁公主怒极反笑:“好,既然本公主说的话你听不懂,那本公主倒要问问,你跟踪本公主到此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