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抬手将帕子掂在了碗底,那捧着碗的手指,指腹已经红了。
她知道他在等她说话,等她对他说一句他想要从阿姊嘴里听到的话。
微微的叹了口气,将那碗连同帕子一起还给了他。
浓重的鼻音,说了句,&ldo;姐夫,你去吧!阿姊醒着呢!&rdo;阿姊醒着,阿姊在醒着等你呢!
闻言,东亭倒是第一次脚不沾地的捏了个诀,急匆匆地便往那小苑里赶。
见状揆叙倒是笑了,将冰好的帕子敷在秦凤梧的眼睛上,打趣儿道:&ldo;别看这厮平时端的一派得体庄重,这关键时刻还是要着急的。比咱俩谁都着急!&rdo;
&ldo;噗嗤&rdo;秦凤梧没忍住,到底还是笑了出来,却是姐夫只有遇上阿姊才会这么着急,而这却是这三百年来的头一次呢!
急急忙忙的到了门口,可真要推门进去的时候,东亭觉得就连自己的指尖都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刚刚秦凤兮乍醒,她的意识还是混沌不清的,现下想到秦凤兮已然清醒了。
他自己倒是紧张了起来,甚至觉得不知道有些该怎么面对了。
想来也是好笑,当年九州六界叛乱,天地一片混沌时,他坐镇前方,手握剑柄都不会这么心颤,现如今只是再见兮儿,这已经开始怂了吗!
到底是太重要了,还是上年纪了?
这是连东亭自己都不知道的想法,他只知道他想要见她,这样的想法从兮儿身死的那天起便在他的心中整整持续了三百年。
自己刚刚在小厨房里忙活了一同,不知道发型,衣着弄乱了没有,要不要停下来整理一下再进去?只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再可停顿的时间了,这厢那手便不由自主地敷上房门。
只听见,&ldo;吱呀&rdo;一声,房门被他给轻轻推开了。
整间屋子都弥漫着秦凤兮最喜欢的香气,东亭知道那是海棠花的味道。
听见门口有响动,床榻上隆起的的被褥微微动了动。
当东亭端着碗走到塌边时,榻上的人还想并没有打算要起身,整个人都窝在杯子中,只漏出一张小小的脸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知道,她现在还是很累的。也不以为然,笑了,端着碗凑到她的嘴前,&ldo;是自己喝?还是要我喂你?&rdo;
&ldo;自己喝!&rdo;说着,秦凤兮一咕噜,便从松软的被子里坐了起来,可真的闻到那一股子药味儿时,整张小脸却是都皱在了一起。
瞄了眼旁边正襟危坐的东亭,自是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
一闭眼,一仰头,&ldo;咕嘟咕嘟&rdo;一碗的药汁儿立刻变干净了,正当她苦的想要诉苦时,那泛着苦涩的的嘴唇上却是被什么给压上了,软软的,凉凉的,惊的她是连嘴中的苦味儿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