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突然想起昨夜还魂草的异动。当时她把瓷瓶放在火堆旁,叶片上的金边突然活过来似的游动,差点冲破瓶塞——难道那时叛徒就在附近?
“我们不能追。”凌霜突然将玉佩揣进怀里,火纹与断玉贴在一处,隔着衣襟都能感到那股凉意,“他在林子里设了埋伏,就等我们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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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之点头:“破庙地势开阔,适合防守。他若真想抢还魂草,定会回来。”
三人转身往回走时,凌雪忽然回头望了眼松林。月光穿过枝桠,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影,那串脚印在林子深处突然消失了,像是从未有人走过。
破庙里的火堆被添了柴,重新燃得旺盛。凌雪将还魂草的瓷瓶塞进怀里,紧贴着心口的位置,能感到叶片在里面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她的心跳。
“这玉佩为什么会缺个角?”凌霜摩挲着怀里的断玉,突然开口,“我记得谷主夫人当年给我们玉佩时,是完好的一对。”
沈砚之正在包扎左臂的伤口,闻言动作顿了顿:“或许是灭门那天被人掰断的。”他想起影阁卷宗里的记载,叛徒当年为了逼谷主交出还魂草,在祭坛前杀了谷主夫人,“可能是那时断的。”
凌雪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短剑的纹路。她总觉得那断裂处的暗红不对劲,不像是陈年旧迹,倒像是新染的血。
后半夜的风更紧了,卷着雪粒打在庙门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凌霜靠在墙角假寐,火纹玉佩在衣襟下闪烁,与凌雪怀里的寒纹玉佩遥遥相对,像是两簇跳动的星火。
凌雪睡不着,索性坐起身练起寒川剑法的心法。内力在经脉里游走,经过腕间时却突然滞涩——那里有个浅淡的疤痕,是当年为了保护凌霜,被叛徒的毒针划伤的。
“寒脉又躁动了?”沈砚之不知何时醒了,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药茶,“还魂草的阳气太盛,你最近还是少用剑法。”
凌雪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暖意,忽然想起白日里凌霜教她的融雪功。那时在暖泉里,两人的掌风开出并蒂冰莲,内力交织时,她竟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沈大哥,”她望着跳动的火苗,轻声问,“你说表舅为什么非要炼同心蛊?”
沈砚之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半张残页,上面是影阁关于同心蛊的记载:“此蛊需双生血脉为引,中蛊者生死与共,若一方身亡,另一方也会心碎而死。”他顿了顿,声音沉下去,“叛徒想用凌霜的血脉引动还魂草,再用你的寒脉压制蛊毒,让你们成为他的傀儡。”
凌霜突然睁开眼,火纹玉佩在衣襟下猛地发烫:“他还想复活初代影阁阁主。”她想起老药童临终前的话,“那老怪物的残魂在祭坛石棺里,需要同心蛊的灵力才能还阳。”
火堆突然噼啪作响,爆出个火星。凌雪感到怀里的还魂草剧烈颤动起来,叶片上的金边透过瓷瓶映出来,在地上投出细碎的光,竟隐隐连成了阵图的形状。
“它在动。”凌霜盯着地上的光影,突然站起身,“是那半块玉佩的缘故。”
沈砚之也看出了端倪,地上的光影比之前清晰了许多,隐约能辨出祭坛的轮廓:“断玉沾了叛徒的血,或许能让还魂草更快显阵图。”
凌雪将瓷瓶掏出来,放在火堆旁。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在瓶身上,里面的还魂草突然舒展叶片,金边游动得愈发急促,在地上拼出更完整的纹路——图中除了祭坛的位置,还多出一条蜿蜒的线,像是通往某处的密道。
“是藏经阁的暗格。”凌霜指着那条线的起点,突然道,“当年我就是从那里逃出去的,里面有通往祭坛的秘道。”
沈砚之的目光落在图中祭坛中央的标记上,那里画着个诡异的符号,与他剑穗上的断绳纹路一模一样:“这是影阁的镇魂符,看来叛徒确实想在祭坛复活初代阁主。”
凌雪忽然想起那半块玉佩的缺口,与地上密道尽头的标记形状重合,心里猛地一震:“那断玉不仅是诱饵,还是打开秘道的钥匙。”
话音刚落,庙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正一步步靠近。
三人瞬间戒备,沈砚之的长剑已出鞘,凌霜握紧软鞭,凌雪将瓷瓶塞进怀里,短剑横在身前。
脚步声在庙门外停了。
片刻的寂静后,有人轻轻叩门,三下,停顿,再三下,节奏竟与药王谷当年的传讯暗号一模一样。
“谁?”沈砚之沉声问。
门外传来苍老的声音,带着风雪的寒意:“老药童,特来送还魂草的解药。”
凌霜的脸色骤变。老药童明明在三个月前就死了,是她亲手埋在断魂崖下的,怎么会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