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下的笑脸和眼前的病容重叠了。
他也曾见过她的笑容,很多次,但没有一次能美过那年天台,她拉起灯对他说:“祝阿礼,岁岁喜乐长安,所愿皆得。”
后来。
她说,趋利避害是他教的。
她说,不希望想起他的时候,只有痛苦。
痛苦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宁愿作践自己的身体,宁愿挣扎到头破血流,宁愿知道是深渊也要去跳。
八岁的他在那片叶子下捡到了曾呵护养大小鹦鹉带着血的翅膀。
只是一只小鸟,有什么好难过的。
他不难过。
老管家偷抹眼泪的时候,他却很平静。
眼眶没有热,鼻尖没有酸,很平静地接受了事实。
平静地收起它曾经用过的,玩过的,踩过的,所有东西。
平静地把翅膀装进精致的盒子里,然后埋在了花园里的罗汉松下。
时间往前走,他的生活很满,他不会想,也不想想。
只是偶尔,在关门的时候,会下意识小心,怕门夹住了小鹦鹉;偶尔疲惫了,会放下笔杆,下意识看向书桌边曾放过鸟笼的地方……
那转瞬即逝的针刺感,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把这个,当成是对生活习惯改变的不适应。
可是奇怪。
他开始很讨厌猫。
也再也没有养过鸟。
习惯本可以被填满,他还是拒绝了。
那是什么?
是爱吗?
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嘲讽。
爱,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又泛滥的东西,它屈于任何条件之下,又在赋予时有交换代价。
血缘之间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没有血缘之间。
用利益去维系的感情,才更为长久与牢靠。
但是,他会飞机转乘,又不停歇地驾车,连晚饭也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