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前几天,王爷就接到了平阳郡主府的婚帖,王爷被郡主邀请前去观礼。
秦管家倒是记得那天,王爷在接到婚帖后,情绪非常的不好,几乎一天都没有说过话,一直沉默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做什么。
后来,他也就没有再提起此事了,直到今天……
“准备一下。”许久的沉默,终于在燕王沉闷的话语中,被打破,“去平阳府。”
秦管家愣了一下,旋即神色一正,“是。”
城南,小四合院中。
水玉一身盛装,正端坐在小院里的石凳上,静候着谁的样子。
玉冠束发,青衣加身,唇红齿白,眉目秀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清秀至极,丽质有余的翩翩美公子,手摇一柄青玉折扇,看起来风度翩翩,潇洒风。流的紧。
她的目光一直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隔壁,也就是燕卿所居住的那一间屋子。
她有些疑惑,眉目微蹙。
在她的记忆里,自打子卿非要学习武功的那天开始,他就是整个庄子里起的最早的那一个,庄里干活的奴才们都还没起,他却早就已经起了,甚至不无夸赞的说,庄子里的鸡都还没起,他也已经起了。
至于他为什么非要学武的原因……她是知道的。
出发点,还是因为想要保护她和孩子们。
毕竟,当初那段她在带着孩子流浪的时候,遭受了不少的‘意外’,那时她的武功也没有恢复,为了隐藏自己没死的事情,更是不敢和任何同自己有关的人联系,所以,最终几乎是任人欺凌。
而作为一个男子,子卿却只是个杀鸡都不敢的文弱书生,面对别人的欺负,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她和孩子,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大概也是那时候,对子卿的打击非常的大,好不容易到了水玉山庄,拿到庄子以后,子卿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庄子里那些黑白两道的武林高手,亲自教他武功。
诚然,说到学武,众所周知,都是越小的时候学起才越好,无论是对身体筋骨方面的,还是对于学武心里方面的抵触感,都要来的容易拿捏的多。
故而对于当时已近二十三四的子卿来说,学起来,可不是一个难字那么简单。
所以后来,她一直劝说子卿不用学,有庄中高手保护,她自己也武功恢复了,他是没有再去学的必要,很显然,子卿并没有听她的,这几年一直都在苦苦学武,明明很辛苦,却从来都不会抱怨一句。
哪怕后来因为接掌了庄中诸多事宜,子卿这闻鸡起武的习性,还是一直都未更改过,再忙再累,到了凌晨时分,仍会自动起来,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打坐练剑。
三年如一日。
所以她才有些奇怪,这样的子卿,怎么今天就没有起呢?
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感觉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冷了许多,水玉蹙着眉,将刚从厨房里端着一屉莲蓉包子的苏嬷嬷,给唤到了自己的跟前,“嬷嬷,昨儿个晚上,卿公子可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昨天她睡的早,晚上的事情,她几乎一无所知。
“卿公子?”苏嬷嬷一时不明白庄主的意思。
水玉这又仔细的问了一遍,“有没有……生病的迹象?”
她觉得,大概也只有这个原因,才比较好解释,今天子卿还没起的缘由。
苏嬷嬷顿时明白过来,却是摇头,“没有啊,卿公子的身子,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水玉无奈的笑看了苏嬷嬷一眼,“再强壮的人,也是有生老病死的,这是人之常情。”
苏嬷嬷歪头一想,觉得倒是很有道理,赞同的笑道:“庄主就是庄主,说的什么都对。”
水玉抿了抿嘴,对于这个知之甚少的村妇是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不打算跟她对自己盲目崇拜的心理做分辨,边将手里的冷茶倒掉,边略显着急道:“你去敲门看看吧。”
本来她是可以自己去的,但是大清早去敲开一个男子的房门,怎么说,都有些不好看,虽然这里除了苏嬷嬷之外,再没有旁的人。
但……她自己的心理上,却是怎么也过不去。
她本来,就不是那样一个奔放的女子,豪放的地方,也不是用在这里。
何况……
水玉眸色渐渐生了凉薄。
苏嬷嬷是个没了丈夫的寡妇,能做嬷嬷的人,自然不会去忌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