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合拢的瞬间,江璃猛地睁开眼。
她没有再闭上,即便疲惫几乎压垮她的神经。门外的脚步声仍在持续,沉重而规律,像是某种金属靴底踩踏在石板上的回响。
“没人能追进来。”骨蝉低声说,他靠在门边,骨骼装甲表面的裂痕清晰可见,“至少暂时。”
陆骁喘着气站起,刀尖插进地面支撑身体。他的视线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那扇巨大的符文门上。
门高约五米,通体呈暗银色,表面覆盖着繁复的符号纹路,像是一整块金属被雕刻而成。某些符文正在缓缓闪烁,仿佛感应到他们的存在。
“裴策。”江璃开口,声音沙哑但坚定,“你还能工作吗?”
裴策靠在墙角翻动笔记本,指节发白。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别指望我还能推演出明天的天气了,不过……这扇门,我有点想法。”
唐翎和钟离熵开始清理地面上残留的碎石,为可能的防御做准备。血鸮站在门前,目光透过门缝投向外面的黑暗,神情凝重。
“你看到什么了吗?”苏泠轻声问。
血鸮摇头:“不是东西……是影子。”
“什么意思?”唐翎皱眉。
“它没有实体。”血鸮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迟疑,“但它在移动,在靠近。”
空气骤然变冷。
江璃迅速从背包中取出一支抗寒药剂递过去,同时启动扫描仪,对准门体。
“材质未知。”她低声说,“不是金属,也不是岩石,更像是一种生物组织与能量场融合的状态。”
裴策的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敲击,调出先前记录的系统数据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符号……”他喃喃道,“它们不像是语言,更像是记忆的投影。”
“什么意思?”陆骁问。
“意思是,这不是用来读的。”裴策抬头看向众人,“而是用来‘体验’的。”
江璃闻言立刻调整扫描模式,将频率调至意识共振区间。仪器反馈出一串异常波动。
“果然。”她沉声道,“这扇门……是在读取我们的记忆。”
空气再次凝固。
“你是说——”唐翎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
“没错。”裴策点头,“它在筛选我们每一个人的罪业值。”
“所以刚才的幻象通道……只是预审。”苏泠低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上的刻痕。
江璃深吸一口气,继续分析门体核心区域的数据流。忽然,她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里有个核心模块。”她指着门中央的一处凹陷,“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系统的控制节点。”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用它来离开?”钟离熵问。
“或者触发某种毁灭机制。”江璃冷静地补充。
沉默蔓延开来。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次都像是敲打在他们的心脏上。
“我们没时间犹豫了。”陆骁握紧刀柄,“裴策,你能破解吗?”
裴策盯着那扇门看了几秒,然后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推测与失败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