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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罪孽刻度的血色尖叫(第1页)

雷豹死前那刻骨铭心的二十七枪,从来不是黑帮的阴谋,而是石宇峰与楚河亲手所为,

只为逼6沉舟家族交出财阀支持——如今却成记忆黑市公开叫价的爆款商品。

当六位仇人爱人围绕即将失智的石宇峰逼迫他分配利益的关键时刻,

曾经被石宇峰捅伤保护过的林小满突然按下总控键,

全息投影在集团顶楼会议室还原了当年的杀戮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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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在泼天暴雨中呜咽,霓虹在墨汁般的雨帘里溶化成扭曲的光斑,像泼洒在旧绸缎上的颜料。雨点狂暴地砸在加长防弹宾利的车顶,沉闷的声响压得人喘不过气。车内,陈冬紧抿着薄削的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因过度用力而突出。后排阴影里,石宇峰深陷在宽大座椅中,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一边,里面是医院的蓝白条纹病服。他疲惫地闭着眼,仿佛睡着了,可微微翕动的眼睑下,浑浊的目光深处是无法聚焦的茫然。粘稠无形的迷雾正从记忆的每个角落涌出,吞噬他构筑的王国轮廓。车窗上滑落的雨水将外面世界揉捏成变形的幻影,某个瞬间,一个模糊的人影带着某种熟悉的气息闪过——穿着破旧棉袄的男孩蜷缩在垃圾山角落,双手被冻疮覆盖……父亲粗粝的手掌……冰冷浑浊的江水没过头顶的窒息……

“轰隆——!”

惊雷在头顶猛然炸响,盖过了车轮摩擦积水路面出的刺耳尖啸。

石宇峰猛地惊醒,浑浊的瞳孔因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骤缩,他下意识地伸手,在空中仓皇地抓了一下,只握住冰冷虚无的空气。“豹子!”一个嘶哑破碎的名字从他喉咙深处漏了出来,带着被遗忘灼伤的惶恐,尾音微弱得瞬间淹没在引擎轰鸣与暴雨噪音里。前排驾驶座的陈冬身体明显一僵,手指捏得方向盘吱嘎作响,却不敢回头,只是深深吸了口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死死盯着前方雨刷徒劳刮开水帘后露出的狰狞车灯和模糊建筑轮廓,那里是青铜集团权力心脏,此刻却如蛰伏的巨兽。石宇峰浑浊的目光落在陈冬绷紧的后颈上,那里空无一物。记忆的碎片猛地刺穿迷雾:少管所冰冷的铁栏后面,陈冬隔着铁栏悄悄递进来一个粗糙的、用废铜烂铁敲成的圆环,眼睛亮得像垃圾堆里现的碎玻璃:“峰哥!戴上!这是‘罪孽刻度’,咱兄弟仨一人一个!”……刺眼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沾着油的年轻面庞意气风……还有雷豹……那憨厚却执拗的脸……

“刻……刻度……”石宇峰伸出手指,极其缓慢地抚向自己空荡荡的左手手腕内侧。那处皮肤经过数十年摩挲,比其他地方明显光滑、凹陷——那是属于陈冬手作兄弟信物的位置,后来被白夜改造,成为监测集团核心成员心率和紧急状态的生命环。物早已不在,刻下的习惯性动作仍在,肌肉记忆远比大脑记忆顽固。

宾利粗暴地穿过如注暴雨,碾过总部大楼专属通道上积水形成的深潭,冲入地下车库的刺目惨白灯光下。轮胎带着尖锐的摩擦声停稳,金属撞击的冰冷回响。车门被外面的保镖打开,强劲的冷气裹着大楼深处某种无形的肃杀压力,劈头盖脸涌来。

“石董。”一身剪裁合体深色西装的6沉舟已站在车外等候,姿态依旧从容优雅,犹如一柄保养得宜的古剑隐于鞘中。只是细看之下,他那双精明老练的眼底深如古井,今日没有一丝波澜。他甚至没有看石宇峰,目光精准地越过他病态的身躯,落在陈冬紧绷的脸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6沉舟伸出的手很稳,稳稳托在石宇峰的肘下,那力量带着不容置疑的托举意味,如同这些年来他一贯扮演的角色。“周医生在楼上等着。”6沉舟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清晰沉稳地穿透雨声,“其他人也都到了。”这“其他人”三个字落下,空气里似有看不见的刀锋碰撞出金石之音。

石宇峰借着他的力道跨出车厢,脚下一软几乎趔趄。他强行站稳,猛地摇头想驱散脑中粘稠的迷雾,可那雾气顽固得如同沼泽里的水藻。他看到了6沉舟左手腕那道极细的银线在冷光灯下微微反光——那是一个近乎隐形的生命环传感器接口。这微弱的光点仿佛一枚烧红的针,在石宇峰混乱记忆的某个角落烫了一下。几乎是同时,楚河的身影悄然无声地从另一辆车的阴影中浮现。

“阿峰。”楚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无波,像一潭永远不起涟漪的死水。他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从另一侧扶住石宇峰的手臂。那平稳的语气,此刻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宣判。石宇峰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楚河的手腕——在那昂贵的宝石袖口下,露出一抹奇特的青色金属光泽。

那是一个宽厚的、造型极其古朴怪诞的青铜环,仿佛是从某尊远古神像腕部硬生生掰下来的。环体厚重沉实,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细密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黑色纹路。那些纹路深处缓慢流淌着一种类似半凝固血液般的幽微暗红光泽,随着楚河的动作起伏明灭不定,犹如有了生命。这正是白夜与林小满掌控的记忆黑市技术核心——“罪孽刻度”的终极演进形态,那些流淌的红色,便是它吞噬的记忆与情感转化出的能量具现。

石宇峰的心脏骤然一缩,像被一只冰手死死攥住,他张了张嘴:“豹……”那个名字的碎片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雷豹临死前惊痛不信的眼神在脑中一闪而过。

“他很好。”楚河截断那不成形的音节,目光从石宇峰惨白的脸上移开,没有一丝情绪落在腕上那吸吮着暗红的器物,仿佛那只是寻常装饰。“在等你做决定。”

石宇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深处不受控制地爬升,穿透厚厚的病号服和西服外套,直抵心脏。他用力抽回被楚河半扶半架的手臂,力道大得让楚河微微一愣。石宇峰挺直了因疾病和虚弱而习惯性佝偻的脊背,尽管这挺直让他肺部隐隐憋闷。他望向那部直达顶层的专属电梯,冰冷的金属门映出他模糊扭曲的影子——一个裹在蓝白病号服里,套着昂贵西装的衰老灵魂。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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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无声地滑行,像一个封闭的铅盒,将空间压缩得窒息。高攀升带来的微弱失重感让石宇峰一阵眩晕。电梯壁光洁如镜,他看见自己惨白的脸,浑浊而空洞的眼神,还有旁边楚河沉静如水的侧影,6沉舟眼底的复杂莫测,以及陈冬微微颤抖的指尖。手腕内侧的幻痛感再次袭来。

“叮——”

顶楼会议室的全景自动门无声滑开,明亮的灯光瀑布般倾泻而下,带着一种手术室般的冷酷洁净。正对大门的巨幅落地玻璃墙外,是暴雨洗礼下的整座市。雨水如亿万银线疯狂鞭打着玻璃,整座城市仿佛浸泡在浑浊的冷光里扭曲变形,那些辉煌的灯火都被晕染成了模糊的光团,如同被泼了水的油画,流淌着不真实的凄迷。

会议长桌边的人们早已就坐。石宇峰模糊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影都带着重影,如同劣质影片的叠影效果。他能感受到无数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忧虑、算计,还有更多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寒冰。每一次病后的公开露面,都像在将自身最后的掌控力放在砧板上任人衡量。

“宇峰哥哥!”一个高挑的身影带着香风最先站起身快步迎过来。玛丹,这位曾经的军阀之女、如今的国会议员,眼角因精心保养而只有些微细纹,眼神却依旧保留着金三角雨林淬炼出的锐利。华丽的民族服饰披肩缀满宝石,在她移动时流光溢彩,如同披着一身水波灯影。然而,那精致妆容下的表情却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担忧。“雨太大了,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

她的手涂着艳丽的蔻丹,带着强势的亲昵伸过来想扶住他的胳膊。

就在她温热的指尖即将碰到石宇峰袖口的刹那,另一只冷白、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毫无瑕疵的手更快地覆在石宇峰另一只手臂。

“峰哥累了,玛丹,别拉拉扯扯。”

顾清欢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深海冰盖相互摩擦产生的回响,带着无法忽视的重量压过来。她那身利落的炭灰色高定西装比任何护甲更能彰显距离。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冷冷地掠过玛丹的指尖,仿佛那上面沾满了毒素。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仿佛有无形电荷在空中噼啪作响,几乎要溅出火花。

石宇峰感到臂弯处顾清欢的手指在微微力,像是要把他从泥沼里拽出来。他猛地甩开!这一下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向后踉跄。顾清欢冷硬的眼神里瞬间掠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愕然和极细微的痛楚。

“石先生……”几乎是同时,一个温婉的身影贴近石宇峰身侧,不动声色地提供支撑,声音如同舒缓的音乐注入耳膜。周绾绾——掌控着心理诊所、地下医院和记忆黑市的“记忆窃取者”,穿着质地柔软、米白色亚麻质地的医生袍,隔绝了她身上复杂的药水味。她动作专业,带着令人放松的暗示,轻柔稳住石宇峰的身体,微微侧身,形成一个微妙屏障,恰到好处地隔开了顾清欢以及紧跟着试图再次靠近的苏明镜。

苏明镜站在那里,一身剪裁利落、料子却明显朴素得多的高级检察官制服,洗练的银白髻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如同法庭上冰冷的法理雕塑,唯独那双历经政治风浪淬炼、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眸深处,在捕捉到石宇峰甩开顾清欢那瞬间的排斥以及投向周绾绾那短暂寻求安全的目光时,漾开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说的波动,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石宇峰在周绾绾的支撑下终于站定,视线艰难地越过眼前层层叠叠的面孔,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在寻找什么。

长桌尽头,靠窗的阴暗角落里,一个几乎融入阴影的身影动了动。

林小满。

她依旧沉默如一口枯井,一身最普通的、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黑色高领连衣裙,像一道被遗忘的伤疤留在窗边。岁月似乎在她身上流逝得极为缓慢,或者说,她把所有被时间刻下的痕迹都内敛沉淀了下去。她没有看任何人,双手平静地交叠放在膝上,腕骨纤细得似乎一折即断,上面空空如也。她没有佩戴任何象征身份的手表或饰品,皮肤干净得如同从未沾染这间屋子里的任何尘埃或血污。只有那低垂的、如同密不透风帷幕的眼睫下,偶尔泄露出的一丝光,幽深、古远,像是穿越了二十年的时空,带着垃圾山深处的腐坏气息和少年时喷溅在她脸颊上滚烫而粘稠的血腥味。那时她被石宇峰保护,那个少年捅伤了混混,带着一身滚烫的血腥味拖着她奔逃在垃圾山后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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