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让丞相大人先进来吗?”
临安大长公主似笑非笑地说道,神情中多少有些得意。
宇文云策知道她不怀好意,但此刻却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是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她,似乎这样便能发泄心中的怒火。
“丞相大人来,想必是为了朝堂上的事,”宇文云策深吸一口气,坐回了龙椅,然后摆出了那专属于君王、高高在上的神情,“姑母留在这里,就不太合适了吧?”
之前想要给宇文云策纳妾,她还能说一个为了国事,虽说闹得不愉快,但表面上还是说得过去。
而今这件事,可找不到任何借口。
临安大长公主知道这件事后,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和这个侄子决裂,也便不再藏着掖着,冷笑一声。
“臣妇只听说过后宫不得干政,还没听说过宗室不得干政的。”
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宇文云策,眼里有万般神情,又是愤怒,又是悲哀,又有些许得意。
之前朱绾绾死时受的痛苦,她得加倍地让舒望晴还上,到时候宇文云策肯定不比当时的她好过。
而这一切,她要亲眼瞧见。
“再说了,大公主不也一直涉政,直到前些年,因为生下小儿子血亏,身子不好,才不再过问这些的。”
宇文云策死死地瞪着她,心里万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从建国开始,大俞的公主便享有很高的地位,除去不能继承皇位这一点外,其他的都和皇子没有任何差别。
甚至还出现过皇帝年幼,太后式微,长公主把持朝政的事。所以哪怕临安大长公主已经多年不问朝政,宇文云策也不能否认她天然享有这种权利。
“皇上从小便深受皇兄的宠爱,三五岁便被立为太子,按照储君培养,应该知道这一点吧?”
临安大长公主有些挑衅地说道,看着宇文云策那已经不带任何礼节性微笑的脸,便觉得高兴。
“更何况,臣妇这里,说不定有证人了。”
宇文云策冷着脸,一声不吭,细细想来,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让丞相等人进来了。
“皇上可要早些决定,”临安大长公主得意地笑道,脸上已经有了胜利的喜悦,“可别让丞相大人等太久了。”
“让他们都进来吧!”
宇文云策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登基也有六七年了,遇到了大大小小不少事,很多都是没有防备,走一步看一步的。
再说了,而今朝堂稳固,兵权都在他一个人手上,也不怕对方掀起什么浪花来。
“是。”
趁着这空档,临安大长公主已经收起了刚刚得意的神色,只是漠然地看着宇文云策。
“皇上之前让绾绾丢了脸,”到这个时候,她才发觉自己表现得太过激动,估计很难达成之前的目的,“而今,风水轮流转啊!”
宇文云策没有理会,坐在龙椅上,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很快,以舒漠为首的一众朝臣都走了进来。
而临安大长公主几乎是在一刹那便做出了一副愤怒而又震惊的神情,以一种不屑的态度扫了舒漠一眼。
能够惊动这么一干朝臣,同时还能让临安大长公主这样不问政事的宗室说上话的,只能是宫廷内部的事。
果然和舒望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