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若不想你儿子死,就立即偏移镜阵!"倭寇首领玄海的声音混着海风传来,尖锐而刺耳。林深的瞳孔骤然收缩,只见旗舰桅杆上,八岁的幼子阿念被铁链紧紧捆住,小脸涨得通红,发间还沾着早晨出门时采摘的野菊花。玄海的刀刃抵在孩子颈间,寒光映出他脸上扭曲的狞笑。
"父亲!"微弱的呼喊如同一把利刃,直插林深心脏。他的手剧烈颤抖,怀中的算筹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在焦土上溅起细小的烟尘。三年前妻子临终前的嘱托在耳畔回响:"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可此刻,他精心设计的镜阵竟成了威胁儿子性命的利刃。
"先生!"阿砚的哭喊带着哭腔,"镜阵充能只剩最后半柱香了!"远处倭寇战船已经开始新一轮推进,船桨拍击水面的声响如同死神的鼓点,而甲板上焙烙玉火器吞吐的幽蓝火焰,正贪婪地舔舐着空气。
林深的膝盖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眼前浮现出无数画面:阿念趴在他膝头看《周髀算经》的专注模样,徐光启临终前将机关匣交给他时的殷切目光,还有千雪在和歌集里写下的"心火燃长夜"。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却依然无法驱散内心的剧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佝偻的身影突然闯入视野。老镜匠陈九公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决绝,浑浊的眼睛里却燃烧着奇异的光芒。"先生,让我来!"老人的声音沙哑却坚定,他缓缓走向主镜,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冰凉的镜面。
"陈师傅!"林深想要阻拦,却被老人抬手制止。陈九公张开双臂,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挡在主镜前方,粗布麻衣在炽热的光线下微微冒烟。"我这条老命,能换台州城百姓平安,值了!"他的声音混着金属灼烧的滋滋声,带着释然的笑意。
光柱因为老人的阻挡而微微偏移,林深瞬间清醒过来。他颤抖着拾起算筹,飞速计算新的角度。阿砚也反应过来,抹了把眼泪冲向测影仪。在陈九公坚持的每一秒里,明军将士们用桐油布和血肉之躯筑起防线,抵挡着倭寇的火器攻击。
玄海看着镜阵依然在调整,暴跳如雷:"快!给我摧毁它!"武士们的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却被铜镜折射的光芒一一点燃。陈九公的衣袍已经燃起火焰,可他依然死死撑在镜前,宛如一尊不朽的雕像。
当新的光柱重新成型时,林深的眼眶通红:"发射!"白炽的光芒如巨龙般呼啸而出,精准地击中倭寇的粮仓船。麻布粮袋瞬间阴燃,三息后黑烟腾空而起,将恶鬼旗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在冲天的爆炸声里,陈九公的身影渐渐模糊。林深望着老人化作飞灰的地方,泪水夺眶而出。阿砚抱着昏迷的阿念冲到他身边,孩子颈间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却幸运地逃过一劫。
战后,军器局的工坊里立起一尊青铜雕像。老人佝偻着背,双臂永远张开,仿佛仍在守护着那面铜镜。底座上刻着林深亲笔题写的铭文:"以身为薪,燃智成光。"每当夕阳西下,铜镜阵折射的光芒总会落在雕像身上,仿佛那位用生命校准焦点的老匠人,从未真正离开。而林深也将继续带着这份信念,守护着这片海域,让文明的火种永不熄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薪火铸魂
台州湾的申时四刻,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硝烟扑面而来。林深望着铜镜阵中那道即将成型的白炽光柱,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五百面铜镜在夕阳下流转着夺目光芒,却在即将命中倭寇战船的刹那,被一声凄厉的哭喊撕裂了空气。
"林深!若不想你儿子死,就立即偏移镜阵!"倭寇首领玄海的声音混着海风传来,尖锐而刺耳。旗舰桅杆上,八岁的幼子阿念被铁链紧紧捆住,小脸涨得通红,发间还沾着早晨出门时采摘的野菊花。玄海的刀刃抵在孩子颈间,寒光映出他脸上扭曲的狞笑。
林深的膝盖重重砸在焦土上,怀中的算筹散落一地。三年前妻子临终托孤的画面在眼前闪过,阿念奶声奶气背《周髀算经》的模样刺痛着他的心脏。"父亲!"微弱的呼喊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插进他的胸膛。
"先生!镜阵充能只剩最后半柱香了!"阿砚的哭喊带着哭腔,少年手中的测影仪剧烈晃动。远处倭寇战船已经开始新一轮推进,船桨拍击水面的声响如同死神的鼓点,而甲板上焙烙玉火器吞吐的幽蓝火焰,正贪婪地舔舐着空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佝偻的身影突然闯入视野。老镜匠陈九公拄着拐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决绝,浑浊的眼睛里却燃烧着奇异的光芒。"先生,让我来。"老人的声音沙哑却坚定,他缓缓走向主镜,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冰凉的镜面。
"您这是何苦!"林深踉跄着想要阻拦,却被陈九公抬手制止。老人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看穿了生死:"我这条老命,能换台州城百姓平安,值了!"他张开双臂,将自己瘦弱的身躯挡在主镜前方,粗布麻衣在炽热的光线下瞬间冒烟。
高温如毒蛇般缠绕着老人的身躯,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灼得通红。但陈九公的脊梁却挺得笔直,宛如扎根在镜阵中的苍松。林深望着那道倔强的身影,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初见时的场景——那时的陈九公还是军器局最年轻的铸镜师,在熔铜炉前一站就是三天三夜,只为锻造出最完美的镜面。
"调整角度!"林深颤抖着拾起算筹,飞速计算新的参数。阿砚也反应过来,抹了把眼泪冲向测影仪。在陈九公坚持的每一秒里,明军将士们用桐油布和血肉之躯筑起防线,抵挡着倭寇的火器攻击。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却被铜镜折射的光芒一一点燃。
玄海看着镜阵依然在调整,暴跳如雷:"快!给我摧毁它!"武士们的攻势更加猛烈,可陈九公的衣袍已经燃起熊熊烈火,宛如一尊浴火的战神。他的头发被高温烤成焦炭,皮肤开裂渗出血珠,却依然死死守住镜阵的焦点,没有偏移分毫。
当新的光柱重新成型时,林深的眼眶通红:"发射!"白炽的光芒如巨龙般呼啸而出,精准地击中倭寇的粮仓船。麻布粮袋瞬间阴燃,三息后黑烟腾空而起,将恶鬼旗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在冲天的爆炸声里,陈九公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化作飞灰,融入了那道照亮天际的光芒。
战斗结束后,林深在焦土中找到了陈九公遗留的铜烟杆。烟杆上刻着的"九"字已经扭曲变形,却依然倔强地闪着微光。阿砚抱着昏迷的阿念走到他身边,孩子颈间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却幸运地逃过一劫。
数月后,新的铜镜阵在台州湾畔落成。林深在主镜背面刻下一行小字:"以身为薪,燃智成光。"铜镜阵旁,一尊青铜雕像巍然耸立——老人佝偻着背,双臂永远张开,仿佛仍在守护着这片海域。每当夕阳西下,铜镜折射的光芒总会落在雕像身上,将老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而陈九公的故事,也如同那永不熄灭的薪火,在台州百姓的口中代代相传。
灼光铸阵
台州湾的申时四刻,海风裹挟着咸腥与焦糊味扑面而来。林深跪在焦土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望着主镜前那道被火焰吞噬的身影——老镜匠陈九公的衣袍已化作灰烬,露出的皮肤被高温灼得焦黑,却仍以血肉之躯死死撑住镜阵的核心方位。
"陈师傅!"阿砚的哭喊被炮火声吞没。少年学徒手中的测影仪早已碎裂,镜片残渣混着鲜血在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远处倭寇旗舰上,玄海将刀刃又往阿念颈间压了几分,孩子苍白的脸上滑落的泪水,在夕阳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林深的喉结剧烈滚动,颤抖的手指摸索着拾起散落的算筹。竹筒里十二根刻满算筹的竹片已断了三根,却在掌心传来熟悉的凉意,让他混沌的思绪骤然清明。他想起三日前在军器局密室,毕昇活字印刷术复刻的《周髀算经》注疏铺满长案,其中用朱砂标注的备用方案在记忆中骤然亮起。
"用活字校准法!"林深的吼声撕破硝烟。他扯开染血的衣襟,从内衬暗袋掏出用油纸包裹的活字印刷图表,泛黄的宣纸上,铅字排版的弧矢割圆术公式在风中哗哗作响。工匠们愣了一瞬,随即想起昨夜通宵赶工时,那些像积木般灵活拼接的铅字模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老匠人的身体在高温中逐渐炭化,却依然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林深死死盯着日晷投影,算筹在掌心飞速翻飞。陈九公的身形导致光线偏移了2。7度,而镜面因高温产生的膨胀系数需要额外修正0。4度——这些数据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盘旋,最终化作精准的指令。
"东侧镜面抬高3寸!"林深将算筹狠狠插在沙盘上,飞溅的泥浆溅在他满是血丝的眼睛里。阿砚带着士兵们用桐油布裹住滚烫的镜架,嘶吼着撬动青铜支架。倭寇的焙烙玉火球呼啸而来,却被重新调整的镜面折射,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将逼近的敌船帆布点燃。
玄海的脸色在火光中扭曲:"不可能!他儿子还在。。。。。。"话未说完,旗舰突然剧烈震颤——林深利用陈九公身躯造成的漫反射,将原本单一的光柱分解成无数细小光束,如同天女散花般笼罩敌阵。麻布粮袋接触到高温的瞬间,腾起的黑烟遮蔽了半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