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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756（第3页）

&0t;东家受了轻伤，正在书房。自从那晚之后，他日夜守着剩下的账簿，眼睛都熬红了。&0t;小六说着，从墙角端来一碗稀粥，&0t;周叔，您先吃点东西吧。大夫说您能捡回条命，已是万幸。&0t;

老周却没心思吃东西。他撑着墙站起来，往院子走去。雪已经停了，但地上的积雪被鲜血染成暗红色，与黑色的硫磺痕迹交织在一起，形成诡异的图案。那些符号确实是三才阵，但又与他所知的有所不同，每个圆圈里都多了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乔世昌的书房里，烛火通明。老周推开门，看见东家正对着账簿呆，桌上堆满了信纸和算盘，显然是在重新整理账目。听到动静，乔世昌猛地抬头，平日里沉稳的脸上写满疲惫和焦虑。

&0t;周叔，您怎么起来了？&0t;乔世昌快步上前扶住他，&0t;您伤得太重，本该多休息。&0t;

老周盯着桌上的账簿，问：&0t;损失如何？&0t;

乔世昌叹了口气，摇摇头：&0t;张家口、归化城、库伦几乎所有分号的账本都被抢走了。更奇怪的是，那些贼人像是知道我们的软肋，专挑记录着隐秘账目的本子下手。&0t;他压低声音，&0t;周叔，您那晚看到那些符号了吗？那绝不是普通的强盗。&0t;

老周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破碎的算珠残片——这是他昏迷前拼死攥在手里的。&0t;东家，您看这个。&0t;他把残片放在桌上，借着烛光，能看到珠面上隐约刻着的符文，与黑衣人兵器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乔世昌脸色大变：&0t;这是难道那些贼人是冲着算盘来的？可这把算盘跟随您多年，除了算钱，难道还有别的用处？&0t;

老周沉默良久，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那是个雪夜，父亲握着他的手，气息微弱却字字沉重：&0t;周儿，这把算盘是乔家的命根子，若有一天它碎了，你一定要找到祖宅地窖里的《商贾秘录》&0t;

&0t;东家，我想去祖宅地窖一趟。&0t;老周突然说。

乔世昌愣住了：&0t;祖宅地窖？那里多年未开，据说堆满了先祖的遗物，和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0t;

老周没有回答，只是坚定地看着他。乔世昌犹豫片刻，最终点点头：&0t;好，我陪您去。但现在府里戒备森严，那些贼人说不定还会再来，我们得小心行事。&0t;

深夜，月光如水。老周和乔世昌带着几个心腹护院，悄悄来到祖宅。地窖的门早已锈迹斑斑，锁孔里长满了青苔。老周按照父亲生前教过的方法，转动门上的铜环，只听&0t;咔嗒&0t;一声，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

霉味和尘土扑面而来，老周举着火把走下台阶。地窖里堆满了木箱和陶罐，蛛网密布。他凭着记忆，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檀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本泛黄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商贾秘录》四个字。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老周心头一紧，翻开册子，只见第一页写着：&0t;吾乔氏先祖，于康熙年间得遇奇遇，昆仑秘境之中，有一硫磺矿脉，其粉遇血则活，可通地脉之力。而开启矿脉之钥，乃以矿心玄铁所制算盘&0t;

&0t;周叔！不好了！&0t;上面传来小六的惊呼声，&0t;那些贼人又来了！这次这次他们带来了更多人！&0t;

老周迅将册子塞进怀里，和乔世昌等人冲出土窖。月光下，数十名黑衣人翻过墙头，手中的弯刀泛着幽蓝的光，领头的赫然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

&0t;乔家果然藏得深。&0t;面具人开口，声音沙哑冰冷，&0t;交出《商贾秘录》和算盘残片，饶你们不死。&0t;

老周握紧拳头，看着院子里重新出现的巨大三才阵图。他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而乔家守护了百年的秘密，也将在此刻揭开

赤阵迷局

老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腰的钝痛如毒蛇噬咬。他扶着斑驳的砖墙，指腹蹭过墙面上凝固的血痂——那是昨夜混战中溅上的，此刻已经氧化成暗褐色。小六在旁小心翼翼地搀扶，少年掌心的颤抖透过粗布衣裳传来，&0t;周叔，您慢些&0t;

前院的积雪被踩踏得凌乱不堪，残刀断枪横七竖八插在雪堆里。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老周猛地顿住脚步。原本由黑色粉末勾勒的三才阵图，此刻竟化作刺目的赤红色，在皑皑白雪间宛如一道未愈的伤口。那些线条不再是昨夜的规整圆圈，而是扭曲缠绕，像极了活物的血管。

&0t;这颜色&0t;老周蹲下身，呼出的白雾在阵图上方凝成细小冰晶。他注意到赤色粉末下的青砖表面，密密麻麻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仿佛整片地面都在呼吸。更诡异的是，阵图中央原本乔家的麒麟族徽，此刻竟变成了某种张牙舞爪的兽形图腾，七窍处还残留着未干涸的暗红液体。

小六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颤：&0t;周叔！您看！&0t;少年颤抖的手指指向阵图边缘——那里赫然印着半枚带血的掌印，纹路清晰可见。老周感觉掌心传来灼痛，低头一看，自己右掌的皮肤不知何时泛起同样的赤红色，掌纹竟与地上的阵图线条完全重合。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夜算盘崩裂时，黑色粉末钻进掌心的灼热感；黑衣人领念诵&0t;三才现，地脉通&0t;时，腕间突然浮现的印记；还有乔家二少爷乔世平摘下面具时，眼中疯狂的笑意老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攥着算盘，反复念叨的&0t;守好阵眼&0t;是什么意思。

&0t;去书房。&0t;老周突然起身，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穿过回廊时，他注意到屋檐下悬挂的冰棱泛着诡异的赤金色，融化的冰水顺着青瓦滴落在阵图上，竟腾起阵阵白烟。书房的门虚掩着，乔世昌正对着满地狼藉呆，账簿散落一地，每本封面都被划上相同的赤色符号。

&0t;东家。&0t;老周关上门，从怀中掏出半块崩裂的算珠，&0t;您看这个。&0t;乌木珠体内部中空，残留的黑色粉末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珠壁内侧刻着细小的蝌蚪文，与黑衣人兵器上的符文如出一辙。

乔世昌脸色骤变，抓起账簿翻动：&0t;张家口分号的亏空、库伦丢失的货物这些记录被盗的全是与昆仑商路有关的账目。周叔，二十年前父亲临终前，曾说过乔家祖业与&039;地脉密钥&039;有关，难道&0t;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老周掌心的赤痕上。

突然，地面传来轻微震动。老周冲到窗边，只见前院的赤红色阵图开始缓缓旋转，粉末如活物般流动，重新勾勒出更复杂的图案。远处传来马蹄声，三辆马车冲破晨雾疾驰而来，车帘上绣着的饕餮纹与阵图中央的图腾一模一样。

&0t;快！去地窖！&0t;老周拽着乔世昌狂奔。祖宅地窖的铜锁早已锈迹斑斑，他按照父亲教过的方法转动机关，暗格里露出一本泛黄的《堪舆手记》。翻开扉页，朱砂字迹依然鲜艳：&0t;康熙三十七年，先祖于昆仑秘境得硫磺异矿，其粉遇血化阵，可通地脉。三才算珠为钥，麒麟族徽为引&0t;

脚步声从地窖外传来。老周迅将手记塞进怀里，却见乔世平带着黑衣人堵在门口。二少爷的面具不知何时换成了赤金质地，眼洞处闪烁着幽蓝的光：&0t;大伯，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三百年前乔家先祖偷走地脉密钥，现在该物归原主了。&0t;

老周握紧腰间父亲留下的铜烟杆，突然想起手记里的最后一句：&0t;阵眼非器，乃人心。若遇危机，以血为引，以念为牢。&0t;他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掌心，赤红色印记瞬间爆出强光。前院的阵图轰然炸裂，赤色粉末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麒麟虚影。

混战中，老周看见乔世平的面具出现裂痕，露出下面布满汞珠的脸——那些银色液体正顺着他的五官流淌，将皮肤腐蚀出无数孔洞。&0t;你以为算盘只是算账的工具？&0t;老周挥出烟杆击碎对方弯刀，&0t;它算的是天地良心，守的是人间正道！&0t;

当晨光彻底照亮乔家大院时，赤红色阵图已经消失，只留下满地焦黑的硫磺痕迹。老周摊开掌心，赤痕渐渐消退，但隐约可见一道淡金色的纹路，形状恰似算盘上的横梁。乔世昌捡起散落的《堪舆手记》，现内页浮现出新的字迹：&0t;珠碎阵显，心火永传。&0t;

三个月后，乔家挂出歇业的牌匾。老周带着修复的算盘和半本手记踏上西行之路，驼铃在昆仑山口回荡。他知道，这场关于地脉密钥的较量远未结束，而掌心那道淡金纹路，将指引他找到真正守护天地平衡的答案。在某个月圆之夜，路过的商队曾看见昆仑深处闪过赤红色的光芒，宛如大地的心跳。

阵影追魂

乔家书房的烛火彻夜未熄，乔世昌对着满桌账本抓耳挠腮，嘴角的燎泡破了又结，结了又破。算盘珠子在老周手中拨得噼啪响，可无论怎么清算，账面的窟窿却越来越大——短短半月，汉口、扬州、归化城的分号接连传来噩耗，不是整船的茶叶沉入江底，就是银库里的元宝不翼而飞。

&0t;东家，天津分号急报！&0t;小厮小六跌跌撞撞冲进来，棉袄肩头还沾着雪粒，&0t;押运漕银的镖队在芦苇荡遇袭，三百箱官银全没了！现场现场又出现了那种红圈圈！&0t;

老周手中的算盘&0t;哗啦&0t;散落一地，珠玉相撞的脆响惊得乔世昌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刚送来的密信上，晕开的墨迹下，暗纹赫然是三个重叠的赤色圆圈——正是那晚在乔家大院出现的三才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