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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774(第2页)

阿杏忽然指着洞口:“老巫祝来了。”拄着枣木杖的老人裹着蓑衣站在雨幕里,斗笠边缘垂着的草绳上,串着七颗被毒浆蚀出凹痕的鹅卵石——正是倭寇埋在岩穴里的“镇地龙子”。“申时三刻雷动,”巫祝将石子扔进火塘,溅起青紫色火星,“龙涎遇雷,当破铁衣三万。”

赵莽摸了摸怀里的残卷,那页“防蚀之法”被鲸油浸得发亮:“熬制三日的鲸脂,能挡矿毒七息。”他想起昨夜在礁石区看见的场景:倭寇甲胄上的绿锈,正是亚硫酸与铁反应的“铁华”,但义军若没这层油膜,皮肤会先于铁甲溃烂。

二、鲸油熬尽五更寒

后半夜的矿洞冻得人指尖发木。赵莽往陶釜里倒入第三桶鲸油,油脂遇热腾起腥气,在洞顶凝成油珠,顺着《天工开物》残页上的朱砂批注往下淌——那行“以火逼油,水净则凝”是他用松烟描补的。

“当年景德镇窑工防窑毒,就用这法子。”他用木耙推开浮在表面的鲸骨渣,想起师傅临终前说的话,“油脂要熬到‘滴水成珠’,涂在身上才不会被毒雾吃进去。”阿杏蹲在旁边扇火,睫毛上沾着油雾,忽然指着釜底:“先生,油变清了!”

果然,浓稠的鲸油渐渐透出琥珀色,火光照进去,能看见悬浮的细小矿渣——那是赵莽特意掺进去的“引子”。他试过七次:当鲸油熬到第七遍时,矿渣会吸附油脂里的水分,形成细密的保护膜,既能防酸,又不妨碍皮肤呼吸。

洞外忽然传来铁炮轰鸣。阿杏猛地抬头,赵莽却按住她的手:“是倭寇试炮,他们在岩穴里埋的硫磺硝石该受潮了。”他望向岩壁上的水痕,三天前的暴雨不仅冲下毒浆,还让岩穴深处的火药层变成了泥浆——这是老巫祝用“地龙符”引的雨,谶语里的“龙吸水”,从来不是玄学。

“该给甲胄抹油了。”赵莽用粗布蘸起熬好的鲸油膏,在石片上抹开。油脂很快凝成半透明的薄膜,他掏出藏在竹筒里的铁屑撒上去,铁屑竟滑溜溜地滚成小团——“成了!”他想起《天工开物》里“油隔酸碱”的记载,此刻在这朝鲜银矿,终于成了破敌的关键。

三、瘴气漫过三更寨

倭寇水寨的梆子敲过三更时,赵莽带着义军摸到溪谷上游。阿杏背着装满毒浆的陶罐,腰间缠着浸满鲸油的布带,像条贴着礁石游动的黑鱼。远处传来倭寇的鼾声,混着铁甲与石板摩擦的“吱呀”声——他们不知道,脚下的溪水早被下了七道“龙涎”。

“等雷响就掀盖。”赵莽贴着岩壁蹲下,指尖触到石缝里的矿渣——那是前日暴雨留下的“记号”。他数着心跳,直到第一颗雨点砸在斗笠上,才听见老巫祝在山岗上唱起谶语:“龙吐雾涎三千里,铁衣遇水化春泥……”

闷雷滚过的刹那,陶罐木塞被掀开。黑浆混着雨水冲进溪流,遇石滩凸起处溅起水花,瞬间腾起淡紫色雾气——hg?As?S?遇水分解成亚硫酸与硫化氢,在低温中凝成比空气重的“瘴气毯”,顺着地势往水寨流去。

最先遭殃的是守夜的足轻。他蹲在溪边撒尿,尿流刚触到水面,就见雾气“腾”地涌来,裤脚的布料发出“滋滋”声响。他惊惶起身,却看见甲胄下摆冒出绿烟,膝盖处的铁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粉末,露出里面溃烂的皮肉。

“有毒!有毒!”他的惨叫惊醒了寨中倭寇。松浦隆信的亲卫举着火把冲出来,却见雾气在火把光里泛着妖异的蓝光——那是硫化氢遇火的前兆。赵莽躲在礁石后,看着怀中的沙漏漏完最后一粒沙,朝阿杏比了个手势:该让鲸油膏派上用场了。

四、铁衣化泥鲸油固

义军冲进寨子时,倭寇正忙着撕扯甲胄。松浦隆信的鎏金头盔滚在泥里,他盯着自己溃烂的手背,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岩穴里遇见的汉人——那人腰间缠着的布带,正是此刻义军身上泛着油光的鲸油膏。

“砍他们的腿!”赵莽挥刀劈开挡路的倭寇,刀刃却在接触对方甲胄时卡住——不是钢铁的硬度,而是甲胄内层已被毒雾蚀成蜂窝状。他看见阿杏冲进人群,手中木勺泼出的毒浆在地上画出蓝线,凡是踏入线内的倭寇,甲胄接缝处立刻冒出绿烟,像被点着的纸灯笼。

松浦隆信退到水寨边缘,忽然听见岩穴方向传来闷响——不是硫磺爆炸,而是被毒浆蚀空的岩层在雨中崩塌。他望向山岗,老巫祝的斗笠在闪电中若隐若现,谶语的尾音混着雷声砸下来:“地火不焚行善者,海雾只噬带血人……”

最后一个倭寇倒下时,赵莽蹲下身擦拭刀刃。刀身上沾着的毒浆被鲸油膏挡住,只留下淡淡水痕。阿杏抱着空陶罐跑过来,袖口的令牌在晨光中发亮:“先生,岩穴的硫磺层被雾泡软了!”

远处传来佩德罗的罗盘蜂鸣声——那个佛郎机人正带着少年阿铁从岩穴逃出,身后跟着几个浑身是血的倭寇,却在踏入毒雾区的瞬间,甲胄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赵莽看见佩德罗抬头望向自己,忽然想起昨夜在矿洞刻下的字:“硫七硝三,不敌人心一寸。”

五、惊蛰晨光浸开物

当第一缕晨光漫过釜山浦时,赵莽坐在礁石上翻开《天工开物》。残页上的“五金”篇边缘,不知何时多了行用炭笔写的小字:“鲸油固肤,毒浆蚀甲,此乃‘以物克物’之道。”他认出那是佩德罗的笔迹——昨夜岩穴崩塌前,那葡萄牙人曾借走他的炭条。

阿杏蹲在旁边分拣剩下的鲸油膏,指尖沾着的油脂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远处传来老巫祝的歌声,这次唱的不是谶语,而是朝鲜民谣:“银矿出龙涎,熬油破铁船,汉人朝鲜手,共补海天缺……”

赵莽望向海面,漂浮的铁甲残骸已被毒雾蚀成碎片,随波起伏,像极了师傅当年烧废的陶片——看似坚固,却抵不住火与水的消磨。他摸了摸怀里的残卷,忽然觉得这浸满鲸油与毒浆的书页,比任何兵书都更实在:匠人手中的火与药,从来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让该活的人,能在惊蛰的晨光里,熬开新的黎明。

《壬辰夜雾·鲸脂秘卷》

一、釜山石洞熬膏人

赵莽的木勺搅动火塘上的陶釜,鲸脂在沸水中翻涌,蒸腾的热气里浮着细碎的银矿渣。这是熬煮的第三日,釜底的炭火已换成了鲸骨——《天工开物》里说“以骨火逼油,其性更凝”,他数着岩壁上的刻痕,算着倭寇蹲踞釜山浦的第四十日。

“先生,指缝要涂三遍。”朝鲜少年金大柱递过浸油的麻布,袖口露出新结的疤痕——那是前日试药时,没涂匀鲸脂留下的。赵莽盯着釜中渐渐透亮的油脂,想起书中“鲸脂入肤,三日不化”的记载,忽然用木勺挑起一缕,在指尖搓成油珠:“记住,指甲缝最易进毒,要像嵌进皮肉里那样抹。”

洞外传来老巫祝的吟诵声。七盏松油灯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照见石案上摆着的《天工开物》残页——“五金·砒石”篇被朱砂圈了又圈,“毒浆蚀铁,油脂隔之”八字下,是赵莽新添的批注:“鲸脂胜鱼油,熬三昼夜,可御亚硫之毒。”

金大柱忽然指着釜底:“油变清了!”沸油表面的泡沫渐渐消褪,露出琥珀色的透亮液体,像凝固的阳光。赵莽熄了火,用竹片刮下釜壁上的膏体——冷却后的鲸脂呈半透明状,指尖按上去会留下浅痕,正是他要的“凝而不硬,润而不腻”。

二、暮色渡海藏毒罐

戌时三刻,暮色将海岸线染成紫灰色。赵莽背着装满鲸油膏的皮囊,腰间缠着七枚陶罐——每只罐口都用浸过鲸脂的棉纸封着,里面装的是银矿废坑的“毒龙涎”:含hg?As?S?的矿渣经雨水催化,已生成亚硫酸与硫化氢的混合毒雾。

“跟着火把走,踩我的脚印。”他回头叮嘱身后的义军,每人肩上都抬着两尺高的陶罐,罐身裹着浸油的草席——这是防摔,更是防漏。老巫祝说过“地脉在酉时换气”,此刻海风正从釜山浦往内陆吹,正是送毒雾“回家”的时辰。

路过银矿溪谷时,石滩上还留着前日毒雾的痕迹:倭寇的铁盔嵌在泥里,漆面鼓起密密麻麻的泡,像被虫蛀空的莲蓬。赵莽摸了摸腰间的火镰,镰柄上“天工”二字被鲸脂浸得发亮——这是师傅临终前塞给他的,说“能开万物之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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