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浦隆信的亲卫被气浪掀翻,甲胄上的绿锈在闪电中腾起酸雾。最前排的足轻撞在磁导阵的锡箔线上,静电与雷电流瞬间贯通,铁甲竟成了导雷的“引信”,蓝白色的电弧顺着甲缝游走,在倭寇的惨叫声中,将他们困成一个个跳动的光茧。
五、雾散天清鼓韵长
当最后一丝硫火熄灭,晨雾已漫过山顶。赵莽蹲在汞池边,看着池底沉积的硫化汞晶体——那是硫火与雷电流共舞的产物,像撒了把凝固的晚霞。老巫祝捡起掉落的斗笠,斗笠边缘的磁黄铁矿粉,竟在雷电场中排成了北斗的形状。
“先生,佩德罗说这是‘雷的脚印’。”金大柱递过羊皮卷。葡萄牙人在纸上画了硫火柱、雷鼓阵、磁导阵的连线,旁边用拉丁文写着:“chinesedrummersconductthunderlikeanorchestra(汉人鼓手像指挥乐队般指挥雷电)。”
赵莽笑了,摸出《武备志》在“火攻篇”末尾写下:“硫为火之魂,鼓为雷之骨,磁为地之脉——凡人引雷,不过是让火、雷、地,唱同一支曲子。”晨雾卷着硫香掠过他的袖口,远处的老巫祝又敲起了雷鼓,这次的鼓点轻了许多,却与海浪的起伏、磁石罗盘的微颤,合了同一个节拍。
佩德罗望着渐渐放晴的天空,忽然想起里斯本的管风琴——此刻的釜山浦,硫火是琴弦,雷鼓是琴键,磁导阵是共鸣箱,而汉人,用一场雷火之舞,在天地间奏响了一曲属于匠人的《青霄引》。海风掠过矿洞,吹起地上的硫粉,在晨光里舞成细链,像老巫祝鼓点里的余韵,悠长,而不绝。
《雷磁天窍·矿洞明》
一、铁球震颤磁针醒
“准备接雷!”赵莽的喊声撞在矿洞石壁上,惊起几星汞雾。汞池里的熟铁球突然泛起涟漪,银亮色的汞液表面裂开细缝,像被无形的手指戳了戳——那是雷电场抵达的前兆。岩壁上嵌着的磁铁矿(Fe?o?)依次亮起微光,矿脉里的磁黄铁矿(FeS)在雷电场中“苏醒”,千万颗细小的“磁针”同时转向,指向山顶那道撕开云层的硫火烟柱。
阿杏的火镰擦过燧石,第二炉硫火在山顶腾起。浓黄的烟柱裹着艾草香冲上九霄,竟将铅灰色的积云扯出个漏斗状的“天窍”,雷电的蓝光从缺口倾泻而下,像把悬在矿洞上方的水晶剑,将磁铁矿阵照得亮如白昼。金大柱抱着刻漏的手在发抖,沙粒穿过细颈的“沙沙”声,竟与雷电场的低频震动,合了同一个频率。
“看!铁球在‘咬’汞!”佩德罗的鹅毛笔掉在羊皮卷上。葡萄牙人盯着汞池,看见铁球表面腾起细密的汞珠,像被雷电场“吸”出来的银虫——那是铁与汞发生汞齐化反应的征兆,在雷电场的激化下,竟成了磁导阵的“活开关”。
二、天窍漏雷阵图明
雷电的蓝光扫过矿洞时,赵莽看见岩壁上的矿脉突然“活”了——黑色的磁黄铁矿层泛着金属光泽,红色朱砂岩的纹路里窜动着细小火苗,那是硫火烟柱中的二氧化硫与矿脉里的硫化物共鸣,在雷电场中析出的静电火花。
“阿杏!保持硫火缺口!”他扯着嗓子喊。山顶的少女将第三块硫磺饼塞进陶炉,烟柱顶端的漏斗状缺口随之扩大,雷电的蓝光更盛了——这不是自然的雷暴,而是汉人用硫火“凿”出的“雷门”,让天上的电,顺着磁导阵的“经络”,流进地脉的“血管”。
松浦隆信的甲胄在蓝光中泛着诡异的绿锈。倭将躲在岩穴深处,看着自己的甲胄护心镜映出磁铁矿阵的影子,忽然想起佛郎机人说过的“磁场镜像”——此刻的他,竟成了磁导阵里的一枚活棋子,被雷电场的“手”,按在天地的棋盘上。
三、汞齐化剑雷穿阵
第一缕雷电流窜进矿洞时,汞池里的铁球“嗡”地跳起半寸。磁铁矿阵的锡箔导电线依次爆响,像被点燃的导火索,蓝光顺着北斗七星的轨迹蔓延,在“摇光”星位汇进汞池,溅起的汞珠落在岩壁上,竟将磁黄铁矿粉吸成了细链,像无数根发光的蚕丝。
“间隔2。7秒!分毫不差!”金大柱盯着刻漏尖叫。第二道雷电顺着“天窍”落下,这次赵莽看清了:雷电流在磁导阵中分成七股,每股都顺着磁铁矿的磁力线流动,像七条银龙,在矿洞低层织成雷的网。佩德罗的羊皮卷上,蓝光映着他震惊的脸,鹅毛笔在纸上狂草:“magneticfieldguideslightning(磁场引导雷电)!”
最前排的倭寇足轻撞在锡箔线上,静电与雷电流瞬间贯通。本就被毒雾蚀烂的甲胄成了导电体,蓝光顺着甲缝钻进衣内,在皮肤上烙出北斗七星的灼痕——那是磁导阵给敌人盖下的“雷之印”。
四、天窍收雾雷归位
当第七道雷电落尽,山顶的硫火渐渐熄灭。漏斗状的“天窍”被云层重新缝合,矿洞回归昏暗,唯有汞池还在泛着微光——铁球表面的汞齐层已凝成银壳,像被雷火镀了层流动的月光。
赵莽摸着岩壁上冷却的磁铁矿,指尖沾着的汞珠在松油灯下滚成银线。阿杏捡起块被雷火烧融的锡箔,上面竟烙着清晰的磁导阵图,七颗磁铁矿的位置,与天上的北斗七星,分毫不差。老巫祝的吟诵声从山岗传来,这次没唱谶语,而是哼起了朝鲜民谣:“硫火凿开天窍明,磁石引来雷火行,汉人朝鲜同执手,共织天网缚长鲸……”
“先生,雷……听话了?”金大柱望着逐渐散去的汞雾,眼神里满是敬畏。赵莽笑了,摸出《武备志》在“避雷篇”空白处写下:“天窍非天开,乃人以硫火为凿;雷火非雷怒,乃人以磁石为引——凡人制器,不过是借天地之‘窍’,行万物之‘理’。”
佩德罗捡起掉落的鹅毛笔,在羊皮卷的雷电图旁,用拉丁文补了句:“thechinesedonotconquerthunder,theyinviteittodance(汉人不征服雷电,他们邀它共舞)。”晨雾漫过矿洞口时,他看见岩壁上的磁铁矿阵在雾里若隐若现,像幅被雷火绘就的星图——那是凡人用智慧,在天地间凿开的一道“天窍”,让雷与磁,在此刻,共赴一场匠人的邀约。
海风卷着残留的汞雾掠过山顶,吹开老巫祝斗笠上的“雷符”——符纸背面,不知何时被赵莽用磁粉画了个漏斗形状,漏斗中央嵌着粒磁铁矿,在晨光里微微发亮,像颗被凡人捉住的、藏在天窍里的雷。而矿洞深处的汞池,还在轻轻晃动,银亮色的液面倒映着洞口的天光,像面被雷火擦净的镜子,映出凡人与天地相视而笑的模样。
《雷舞磁笼·矿脉歌》
一、银蓝火花破夜寂
第一道闪电劈开夜幕时,赵莽眼前的汞池突然活了。银蓝色的火花从铁球触汞处腾起,像撒了把碎钻,铁球“嗡”地发出蜂鸣,震得锡箔导电线泛起涟漪——那是雷电流顺着铜链砸进磁导阵的征兆。七颗磁铁矿(Fe?o?)依次亮起,像被无形的线串起的星子,从“天枢”到“摇光”,在矿洞低层织成流动的光带。
“电流入笼!”他大喊一声。汞池表面的银蓝火花顺着磁黄铁矿(FeS)矿脉蔓延,岩壁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像无数只小蚂蚁在啃食山骨。阿杏在山顶看见这幕,手中的硫火勺差点落地——矿洞深处的光带,竟与天上的闪电,跳起了同一支舞。
佩德罗的羊皮卷被气浪掀起边角,鹅毛笔在纸上划出歪斜的弧线:“Lightningdancesinthemagneticcage(雷电在磁笼中舞蹈)。”松浦隆信的甲胄声在岩穴外响起,混着倭寇的惊叫:“那些石头在吃雷!”
二、星子串联脉路明
雷电流顺着磁导路径钻进旧银矿隧道时,赵莽看见逃生口的岩壁上,磁黄铁矿层正泛着幽蓝的光。这是他提前三日布下的“雷之路”——矿脉里的FeS天然导电,经汞雾与磁石激化后,成了雷电流的“专用车道”,比起《武备志》里的“铁渠引雷”,更借了山骨的“地利”。
“先生,刻漏显示2。7秒!”金大柱的声音里带着狂喜。第二道闪电落下时,磁铁矿阵的光带果然又跳了一格,像被精准敲击的编钟,每一声“嗡鸣”,都踩着刻漏的节拍。老巫祝的雷鼓在山岗响起,七声鼓响对应七颗星子的明灭,竟将雷电流的走向,谱成了一曲可听的歌。
松浦隆信摸着甲胄上的绿锈,忽然觉得指尖发麻。雷电流在磁导阵中产生的感应电场,正像无形的手,扯着他甲胄上的残铁,往磁铁矿阵的方向拽——此刻的他,不是在躲避雷电,而是在被雷电“邀请”,走进汉人设下的“光的牢笼”。
三、汞池聚能雷火欢
第七道闪电落下时,汞池成了光的漩涡。铁球在汞液中旋转,银蓝色的火花溅起尺高,将整个矿洞照成白昼。赵莽看见锡箔导电线在高温中微微融化,却没断开——汞雾中的硫化物竟在导线表面形成了保护层,让电流得以畅通无阻,这是他意料之外的“物之默契”。
“看!雷火在‘绕路’!”阿杏指着逃生口。雷电流顺着磁黄铁矿矿脉拐了个弯,避开了义军藏身的笼心,却精准地扑向倭寇聚集的岩穴——那里的甲胄残铁,成了磁导阵的“活靶子”,每片绿锈斑斑的铁甲,都在雷电场中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佩德罗忽然想起里斯本的狂欢节——此刻的矿洞,不正是一场雷与磁的狂欢?磁铁矿是舞者,锡箔线是舞裙,汞池是聚光灯,而汉人,是这场狂欢的编曲者。他在羊皮卷上画下雷电流的舞动轨迹,旁边注着:“thechinesemakethunderdancetotherhythmofore(汉人让雷电随矿脉的节奏起舞)。”
四、笼中雷歇山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