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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第1页)

4跨卷伏笔

第一卷:磁极指向

第一章玉玺的异常指向

残玉指西

崇祯六年的秋霜比往年来得更烈些,赵莽裹紧身上打了补丁的棉布短褂,望着长白山方向的浓烟直皱眉。那烟已经飘了三个月,从最初的赤红色变成灰蒙蒙的一片,把半个天空都染得暗,地里的庄稼早枯成了柴火,连河底的石头都像蒙着层铁锈。

“赵百户,这玉又动了。”亲兵小李捧着块黑沉沉的残片,声音颤。那是上个月从溃兵尸堆里捡的,巴掌大一块,边缘崩裂如锯齿,唯独背面刻着半条盘龙,摸上去总带着股寒气。

赵莽接过残片时,指尖像被冰锥刺了下。残片中央嵌着的菱形玉石正嗡嗡作响,原本指向正南的棱角,此刻硬生生往西偏了个锐角,像被无形的手掰过似的。他猛地想起十年前在辽东卫学过的《武备志》残篇,那里面记着地磁“针差”的算法,用十二地支对应方位,再折算成度数。

“拿纸笔来。”他蹲在雪地里,哈气成霜。小李递上炭笔,他在破纸上画下十字,将残玉摆正,量出偏角:“子丑寅卯……西偏南三度,合着是……”笔尖顿在纸上,“西经九十九度?”

这数字像块烙铁烫在他心口。去年押解贡品时,听西洋传教士说过,经度越往西,离大明越远。那教士还展开过一张羊皮地图,说往西三万里有片银矿,山都是白的,银子多到能铺路。

“百户,您还记得王把总不?”小李突然开口,“就是上个月逃回来那个,他说看见长白山喷火光那晚,有个鞑靼头领捧着块玉,说要去‘西海’挖银山。”

赵莽猛地抬头,烟色的云层里仿佛裂开道口子,露出连绵的雪山。他想起那残玉背面的龙纹——寻常兵卒哪配带这物件?难不成是……他不敢往下想,只觉得残玉的寒气顺着手臂往上爬,直透心口。

三日后,广宁卫的驿站里,赵莽借着油灯翻《武备志》。泛黄的纸页上印着郭守敬的磁针图,旁边注着小字:“磁石引针,常偏丙位,唯地脉异动则变向。”他摩挲着残玉,玉石突然烫,棱角震颤得更厉害,竟在桌面上划出细微的刻痕,拼起来像座山的轮廓。

“百户,鞑靼人又来犯边了!”门外传来喧哗,赵莽揣好残玉冲出去,只见城墙外的雪地上插着面黑旗,旗上绣着个银锭图案,旁边压着张字条,是用汉字写的:“持玉者,共赴西海取银山。”

赵莽攥紧拳头,指节白。他突然明白,这残玉哪是什么溃兵遗物,分明是块引路牌。长白山的火山喷震偏了地磁,却让这玉片成了指向万里之外的罗盘。而那西经九十九度,怕就是传教士说的墨西哥银矿。

夜色渐深,他站在城头,残玉在怀里烫。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远处的狼嚎与火山的闷响交织成一片。他想起家乡的妻儿,想起卫所里欠的三个月军饷,想起那些在严寒里冻毙的弟兄。

“备马。”他转身时,油灯的光晕在残玉上流转,那西指的棱角亮得惊人,“去西海。”

小李愣住了:“百户,那可是三万里啊!”

“三万里也是路。”赵莽将残玉塞进贴肉的兜囊,“总好过在这儿等死。”

马蹄声踏碎积雪时,天边露出鱼肚白。残玉在怀中轻轻震颤,像颗跳动的心脏,指引着方向。赵莽知道,这一路西去,要过戈壁,穿雪山,闯蛮夷之地,但那块始终指向西经九十九度的残玉,早已在他心里刻下了比命还重的念想——或许在那遥远的银矿深处,藏着能让弟兄们活下去的希望。

队伍行至嘉峪关时,残玉的偏角又变了。原本稳定的西经九十九度,突然往南微偏,赵莽用《武备志》的算法重算,现竟是对应着更精确的纬度。他望着关外茫茫戈壁,突然懂了:这残玉不仅指方向,还在跟着地脉的变动调整,像有双眼睛在冥冥中注视着前路。

风沙渐大,残玉的寒气与日俱增。赵莽偶尔会对着玉片喃喃自语,问它究竟是谁留下的,为何偏偏选中自己。玉片从无回应,只在每个晨昏准时转向,像在说:路就在脚下,往前走就是了。

七个月后,当他们踩着没膝的积雪翻过最后一道山梁,赵莽从怀中取出残玉。玉石棱角稳稳指向西方,远处的山谷里泛着银白色的光,风卷着矿粉扑面而来,带着股金属的腥甜。他突然想起《武备志》里的最后一句话:“天地之大,磁针所指,即为人心所向。”

残玉在掌心微微烫,仿佛在回应这句跨越时空的注解。

磁勺指航

崇祯七年春,辽东都司的铁匠铺里飘着股铁腥气。王老铁将那块黑沉沉的残片塞进熔炉时,火星突然炸成青蓝色,吓得他一哆嗦。这是上个月赵百户留下的物件,说是从长白山溃兵那捡的,嵌着半块会自己转的玉石,此刻正被烧得红,边缘的龙纹却越清晰。

“师父,这铁不对头。”徒弟狗剩举着铁钳,“您看,磁石粉都往上面粘!”

王老铁眯眼细看,熔炉底的磁石碎屑果然像活物似的,顺着气流往残片上扑,聚成圈青灰色的光晕。他打了四十年铁,见过能吸铁钉的磁石,却没见过会引着粉末转圈的。等残片冷却后,他用錾子将其凿成个勺形,玉面朝上,底座磨得光可鉴人,往沙盘里一放,勺柄竟自己转起来,稳稳指向西南,像被无形的线牵着。

“邪门了。”他用手指拨了拨勺柄,刚松开,那木头似的玩意儿又慢悠悠转回去,勺尖在沙盘上划出道浅痕。这让他想起去年从关里传来的话,说福建港截了艘西班牙商船,搜出张羊皮图,上面画着条从吕宋往西域去的航线,弯弯曲曲像条长蛇。

三日后,赵莽带着个蓝眼睛的西洋人走进铁匠铺。那是从澳门来的传教士利玛窦,穿着儒衫,手里捧着本拉丁文的《航海志》。王老铁将磁石勺往沙盘中央一放,利玛窦突然“呀”了声,忙翻开书,指着其中一页——上面印着的航线图,竟与勺柄在沙盘上画出的弧线重合得分毫不差。

“这是马尼拉到阿卡普尔科的航线。”利玛窦的中文带着广东腔,指尖点在图上,“每年五月,西班牙人就顺着黑潮走这条水路,把丝绸运过去,换回来的银子能堆满半艘船。”

赵莽盯着磁石勺,勺柄上的玉石正微微亮。他想起半年前那残片总指向西经九十九度,难不成这物件不仅能指方向,还能画出海路?王老铁突然往沙盘里撒了把铁屑,铁屑立刻绕着磁勺转成个圆圈,在西南方向聚成个小点——正是航线图上标注的银矿港口。

“上个月修船时,从海底捞上块木牌。”王老铁从墙角拖出块朽木,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拉丁文,“懂行的说,这是西班牙沉船的标记,就在老铁山外海。”

赵莽突然按住沙盘边缘,指节白。他想起去年冬天,鞑靼人举着银锭招兵买马,说那银子是“西海”来的;想起福建巡抚的奏章里写着,近年洋船带的白银越来越多,却没人知道源头在哪。磁石勺在沙盘上转得更快了,勺柄的阴影像支笔,在沙粒间勾勒出岛屿、海峡,最后停在片月牙形的海湾上。

“利先生,这海湾叫什么?”

传教士凑近看了半晌,突然脸色白:“这是……墨西哥的阿卡普尔科港。我在马尼拉见过当地土着,他们说那地方的山是银做的,西班牙人用鞭子赶着印第安人挖矿,银子像河水似的往船上流。”

王老铁突然“呸”了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他想起三年前被倭寇掠走的儿子,要是这磁石勺早出现几年,说不定能顺着航线找过去。狗剩蹲在沙盘边,用手指跟着勺柄的阴影画,突然道:“师父,您看这拐弯的地方,像不像老铁山水道?”

赵莽猛地抬头,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沙盘上投下长条阴影,竟与磁勺画出的弧线连成一气。他突然明白,长白山的火山喷震偏了地磁,却让这残片成了天然的海图——那些西班牙人走了几百年的航线,竟被一块来自大明的磁石勺,在辽东的铁匠铺里悄悄复刻出来。

七日后,老铁山的海面上飘着层薄雾。赵莽带着磁石勺登上渔船,王老铁和狗剩也跟来了,说是要看看这磁石指的到底是什么地方。船过黑水洋时,磁石勺突然剧烈震颤,勺柄在沙盘上疯狂转圈,最后重重指向水下。

“抛锚!”赵莽喊着,腰间的刀鞘撞到船板,出闷响。潜水的渔民上来时,手里举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箱,打开的瞬间,白花花的银子滚出来,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箱底压着张羊皮,上面的航线图比利玛窦那本更详细,还画着座冒烟的火山,旁边注着行小字:“自大明长白山,至新大6圣山,磁石所引,皆为银路。”

王老铁摸着银子,突然老泪纵横。狗剩举着磁石勺,现勺柄此刻正指向船尾的西方,海面上的波光像碎银铺成的路,一直延伸到天边。赵莽望着那方向,突然想起《武备志》里的话:“天地有常,而磁针无常,因其所引,在人心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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