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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第7页)

老者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层层打开后,露出个铜制的小玩意儿——巴掌大的圆盘上,嵌着三个错位的齿轮,其中一个明显有个缺口。“这是我家传的‘响器’,摇起来会响。”他转动圆盘,“咔嗒”一声后,果然出尖锐的“嗡鸣”,和他描述的声音一模一样。

赵莽接过响器,现齿轮的缺口位置和蜡模上的第七、八齿完全吻合。当转加快时,缺口处的空气振动频率陡然升高,形成独特的高频嗡鸣。“这是个声纹模型。”他肯定地说,“元化把凶器的声音刻在了这响器里,留给后人辨认。”

老者的手抖了起来:“我爹说,太爷爷临终前攥着这响器,说那晚听到声音后,跑去河边,看见水里漂着个黄铜环,环上的齿轮还在转,转着转着就沉下去了——那就是你们从河底捞上来的东西吧?”

赵莽想起那些齿轮残片,残片的轴承部位有明显的磨损痕迹,说明案时确实高转动过。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骸骨的颈椎切口如此平整——人力刀具不可能达到80转分钟的切割度,只有机械齿轮的高旋转,才能留下那样光滑的断面。

回到实验室,他把响器的声音录入电脑,和佛郎机装弹声进行频谱比对。两者的“咔嗒”声频谱几乎重合,都是齿轮卡壳时的特征频率;但嗡鸣声的频谱差异明显,凶器的高频段能量更强,像把无形的锯子在空气中振动。

“这不是简单的放大频率。”赵莽指着频谱图上的谐波,“是齿轮的材质决定的——黄铜混银比纯黄铜的共振频率更高,所以能出更尖的嗡鸣。”他突然想起钟表匠老王头的话,“高转动的齿轮会唱歌,不同的材质唱不同的调。”

小周在一旁调试音频合成软件,突然喊道:“头儿,把两种声音叠加后,出现了新的频率!”

合成后的音频里,在200赫兹和500赫兹之间,多出一段极微弱的低频振动,像有人在远处敲鼓。赵莽把这段低频放大,竟隐约听出摩斯电码的节奏——三短两长,重复了十二次。

“十二次对应十二个齿牙。”他迅破译电码,屏幕上跳出三个字:“银矿图”。

窗外的月光突然亮了起来,照在恒温箱里的齿轮残片上。那些转动时出致命嗡鸣的金属,原来还藏着另一重声音——是枫叶会的工匠用齿轮转编的密码,把银矿图的位置藏在了声波里。

老者的录音还在循环播放,“咔嗒-嗡鸣”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回荡,像个跨越五百年的追问。赵莽想起河底的淤泥里,除了齿轮残片,还现过几根细小的弹簧——那是机械装置的复位部件,正是它们的振动,让嗡鸣声能持续那么久。

小周突然指着屏幕上的频谱图:“您看这高频嗡鸣的轨迹,像不像条河?”

赵莽凑近一看,高频段的波形起伏真像护城河的河道走向,而那个独特的缺口频率,正好对应着他们打捞残片的位置。他突然明白,元化在高转动的齿轮里,不仅藏了杀人的秘密,还藏了真相的位置——让声音带着后来者,找到沉在河底的证据。

深夜的护城河岸边,赵莽把响器放进水里。月光下,转动的齿轮搅动河水,出“咔嗒-嗡鸣”的声音,和五百年前那个夜晚一模一样。水波里,残片的倒影在齿轮的转动中渐渐拼合,像个正在讲述真相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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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老者说的那句话:“声音这东西,比骨头记得牢。”确实,骨头会腐朽,齿轮会生锈,但那些藏在频率里的秘密,会顺着声波一直传下去,直到有人听懂齿轮的歌唱——那不是杀人的咆哮,是工匠用生命出的最后信号,提醒世界:有些真相,需要用心去听,而不是用眼睛去看。

离开时,赵莽把响器还给老者。老者颤抖着转动圆盘,听着那熟悉的“咔嗒-嗡鸣”,突然老泪纵横:“太爷爷终于能把话说完了。”

赵莽望着护城河上的月光,觉得那高频嗡鸣还在耳边回响,像无数个细小的齿轮在空气里转动。或许有一天,当这些齿轮不再需要用声音传递秘密,博物馆的展柜里会放上这个响器,旁边标注着:这是一段会转动的历史,当你听到它的声音,就会知道——有些沉默,其实是最响亮的呐喊。

第二卷:血滴子迷踪

第四章佛郎机技术的改造

斗状杀机

沈阳城的雨又下了起来,这次带着雪粒子,打在西班牙商栈的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正好掩盖了赵莽撬锁的动静。商栈的木门是橡木做的,带着股海风的咸腥味,门轴处的黄铜锁芯已经生锈,赵莽用特制的钢针轻轻一挑,就听见“咔嗒”一声轻响——和蜡模齿轮卡壳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猫着腰溜进大堂,空气中弥漫着可可粉和火药的混合气味。墙上挂着幅褪色的地图,马尼拉港的位置用红漆圈着,旁边画着个斗状的器械,像门被截断的火炮。三天前,那个幸存的传教士在弥留之际,用沾血的手指在他掌心画了个“斗”字,说商栈的地下室藏着“会飞的炮管”。

通往地下室的入口藏在酒桶后面。赵莽移开沉重的橡木桶,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铁梯,梯级上的锈迹沾了满手,像干涸的血痂。他往下爬了三级,就听见下面传来金属摩擦的尖啸,比护城河底齿轮的嗡鸣更刺耳,带着股说不出的暴戾。

地下室亮着盏马灯,昏黄的光线下,二十多个铁架整齐排列,每个架子上都摆着零件:被锯短的炮管只剩三十厘米长,断面被打磨成漏斗状;原本佛郎机炮的膛线齿轮堆在木箱里,其中几个赫然是12齿的版本,缺口和螺旋纹的特征与蜡模分毫不差;最触目的是墙角的铁链,细如丝,却闪着冷光,链节处的卡扣正好能卡在齿轮的轴心上。

赵莽拿起个斗状炮管,内壁的膛线还带着新鲜的切削痕迹,螺旋角30度,和颈椎骨上的印记完全吻合。他试着把12齿齿轮嵌进去,齿轮转动时,斗状炮管的内壁突然弹出三个小钢爪,像花蕊里藏着的毒刺。

“这是用来固定颈部的。”他喃喃自语,指尖碰到钢爪内侧的倒刺,瞬间被划出血痕——倒刺的角度设计得极为刁钻,一旦刺入皮肉,只会越收越紧。

这时,墙角的铁砧上,放着张揉皱的图纸,上面用西班牙语标注着装配步骤。赵莽虽然看不懂文字,但图上的结构一目了然:斗状炮管是“头”,12齿齿轮是“心脏”,细铁链是“尾”,扳机藏在铁链末端的木柄里。组装完成的器械,像个带着长尾巴的黄铜漏斗,正是传教士描述的“血滴子”。

马灯的火苗突然晃了晃,照亮了墙上的挂钩,上面挂着几副用过的铁链,链节处沾着暗红色的污渍。赵莽用镊子取下一点样本,在随身携带的检测纸上擦了擦,试纸立刻变成深紫色——和护城河底泥土里的马钱子碱反应一致。

他突然想起那些被打捞上来的齿轮残片,残片的轴孔处有细微的链节划痕,原来当时这些残片不是单独存在的,是被铁链拖着在河底摩擦的结果。

“远距离投掷……”赵莽拿起木柄扳机,轻轻扣动。斗状炮管里的齿轮立刻高转动起来,出熟悉的高频嗡鸣,12齿的齿轮在斗口形成一圈旋转的刃口,第七、八齿的缺口处,果然喷出细小的气流,带着股金属被加热的味道。

他走到地下室的窗口,外面是片空旷的院子,正对着商栈后的小巷——五百年前,元化就是在那条巷子里被截杀的。赵莽模拟投掷的动作,想象着血滴子在空中划出的弧线:木柄握在手中,铁链甩出,斗状炮管准确套住目标颈部,齿轮转动切割的同时,钢爪刺入皮肉固定,最后扣动扳机回收铁链,连人带头颅一起拖回——那些被改短的炮管、加密的齿轮、带倒刺的铁链,全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设计的。

角落里的木箱突然出响动,赵莽立刻吹灭马灯,躲到铁架后面。黑暗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西班牙语的低声交谈。

“那批12齿齿轮必须在月底前运走,”一个粗哑的声音说,“辽东的订单催得紧,他们要用来对付蒙古人。”

“但上次那个军医……”另一个声音带着犹豫,“他看到了不该看的。”

“所以才要演示血滴子的威力,”粗哑的声音冷笑,“让那些中国人知道,什么叫顺者昌逆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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