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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续(第3页)

赵莽教他如何按图中原理,将佛郎机炮改造成播种机——炮管用来点播玉米种,炮膛的压力调节装置改成控制播种深度的衡木,“你看,”他转动模型,“杀人的后坐力,现在能匀匀实实地把种子送进土里,这才是力的正用。”

消息传到马尼拉,西班牙传教士回信说,总督的残部已开始按合璧图修复机械,只是这次,他们请了当地的华人工匠,用墨家的平衡术重新校准自毁装置。“图中说‘若用于生,则地载之’,”信末写道,“我们在废墟上种了玉米,嫩芽从机械残骸里钻出来的样子,像极了宋应星说的‘地载之’。”

离济南府那日,赵莽将合璧图拓印下来,分送给辽东、马尼拉与墨西哥的工匠。墨修送他到黄河边,新造的水闸正在放水,闸口的机械既有衡木刻度,也有西洋游标卡尺,转动时出的嗡鸣,与图中机巧穷奇的韵律完全相同。

“你听,”墨修望着奔涌的河水,“这才是宋应星预见的未来——不是谁胜谁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像这河水与堤岸,少了谁都不成。”

船行至入海口时,赵莽展开拓印的合璧图,阳光透过图中的针孔,在甲板上投下无数光斑,像散落的齿轮与衡木。他忽然明白,宋应星的“万世之基”,从来不是某样惊天动地的明,是技术终于懂得回归它的本源——服务于生,而非服务于杀,就像那台从凶器变来的钻井机,最终要在土地深处,开出连接天地的花。

赵莽将拓片小心收好,怀里的玉米种子已开始抽芽。他知道,这株小小的植物,和那张被无数人传抄的合璧图一样,都是宋应星预言的见证——机巧之极,终究要回到生养它的天地间,用对了地方,便是万世基业,用错了地方,自有天地来纠正,从古至今,从未改变。

考书中的同源理

赵莽在济南府的秋阳里铺开稿纸时,案头的《墨经》与《远西奇器图说》正以相同的角度沐浴着光。他蘸着松烟墨写下“力无中西,理本同源”八个字,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仿佛能听见辽东钻井机的齿轮在远方转动——那台融合了衡木与螺旋的机械,正是这句话最好的注脚。

墨修端来新沏的茶,看着稿纸上并置的两幅图:左侧是墨家的引力机枢,十二根衡木以圆心为轴,铁砣悬在空中如星斗列阵;右侧是西洋的齿轮组,螺旋纹缠绕成精密的轨迹,却在齿牙间距处藏着与衡木对应的刻度。“这才是读书人的本分,”他用茶盏指着两图的交汇点,“不是争谁的道理更胜,是找出本来就一样的地方。”

赵莽的笔尖在“力”字上停顿。《墨经》说“力,形之所以奋也”,《远西奇器图说》言“力者,动之因也”,两种语言像两条河流,在稿纸上汇作一处。他忽然想起西班牙传教士送来的手稿,其中用拉丁文标注的“螺旋传力公式”,换算成墨家的“衡木分度”,数值竟分毫不差,仿佛出自同一人之手。

“元时波斯工匠算错了螺旋的倾斜角,”赵莽翻出那幅西域机械图,在骆驼商队的驼铃旁,有行被墨迹掩盖的批注:“衡木摆三寸,螺旋旋一周,力等。”这正是他在《中西机械考》里反复论证的“力的等效性”,原来七百年前的工匠早已窥破天机。

那日午后,杂货铺老汉带来个消息:后金的军器坊开始用墨家衡木校准西洋火炮的弹道。赵莽想起莽古尔泰的来信,说按《中西机械考》的法子调整炮架平衡后,炮弹的落点偏差从三尺缩到了三寸。“不是炮变准了,”他在稿纸上补画了条弹道曲线,“是我们终于明白,不管是衡木测的力,还是齿轮算的力,砸在地上的坑不会分中西。”

墨修从藏经阁取出本蒙文的《匠作记》,里面记载着元军工匠的现:“西域螺旋与中原衡木,若测同一石之重,得数同。”书页边缘画着个有趣的图:波斯工匠与墨家弟子各执一端,中间的石头悬在半空,衡木与螺旋的指针同时指向“五钧”刻度,两人的笑意在泛黄的纸上依然鲜活。

“就像这石头不出两种重量,”赵莽在考书中抄下这段记载,“力的道理也只有一个。西洋人用三角形算,我们用勾股术推,不过是从山的两面往上爬,山顶的风景终究一样。”他忽然在稿纸空白处画了个简易的天平,左端摆着枚血滴子齿轮,右端放着个西洋游标卡尺,天平两端稳稳当当,不偏不倚。

深夜的油灯下,赵莽对比两种机械的故障记录。墨家引力机枢的“过载自毁”与西洋齿轮的“崩裂”,看似不同,实则都是力过临界点的必然结果——就像济南府的雨,下得太急会淹了田,下得太慢会旱了苗,不管用衡木测雨量,还是用西洋的量雨器,过“五寸”这个数,结果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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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传教士来信说,马尼拉的工匠开始学《墨经》了,”赵莽展开信纸,上面画着个奇妙的机械:西洋的螺旋钻杆顶端,装着墨家的衡木校准器,旁边用拉丁文写着“原来如此”,“他们终于明白,炸膛不是因为工艺差,是没学懂‘力过则溢’的道理——这道理,《远西奇器图说》里藏着,《墨经》里也写着,只是穿了件不同的衣裳。”

三日后,辽东的莽古尔泰派人送来新采的煤样,附信说按考书中的“火力平衡术”,佛郎机炮的射程提高了两里,却再没炸过膛。“那些后金的老兵都说,”信里写道,“这炮现在认人了,知道我们用它守疆,不是屠城。”赵莽将煤样贴在稿纸上,煤块的断面纹路,竟与他画的力线图完全重合。

墨修忽然指着稿纸角落的空白:“该添幅新图了。”他取来那台改造后的血滴子,此刻它已成为台微型印刷机,衡木控制着墨量,齿轮带动着纸页,正在印《中西机械考》的初稿。“你看它,”墨修转动机括,“既在印《墨经》的句子,也在印西洋的公式,哪分得出谁是谁?”

深秋时,赵莽的书稿初见雏形。他将血滴子绘制的全球路线图作为附录,图中沈阳、济南、马尼拉、墨西哥的节点旁,都标注着相同的力值计算公式——不管是辽东的煤窑,还是美洲的银矿,支撑机械运转的,从来都是同一种道理。

“有人说你这是帮洋人说话,”杂货铺老汉送来坊间的议论,却被赵莽笑着摆手打断。他指着案头的玉米,这从美洲来的作物,此刻正结着饱满的穗,玉米粒的排列竟暗合墨家的“九衡之数”:“你看它,生在西洋是玉米,长在中原还是玉米,道理也一样,换了地方,本质没变。”

书稿完成那日,济南府的工匠们都来了。墨家的传人带来新铸的衡木,西洋商人送来精密的齿轮,后金的老兵扛着改良的佛郎机炮,连马尼拉的传教士都托人捎来幅新绘的机械图——图中机巧穷奇的四肢,一半是墨家的衡木传动,一半是西洋的螺旋结构,却在胸腔处共用一颗“守心珠”,出温润的光。

赵莽将书稿的最后一页献给众人看,上面没有字,只有幅画:黄河与莱茵河在入海口交汇,浪花里浮出《墨经》与《远西奇器图说》的书页,书页上的文字正在水中交融,化作同一条奔涌的河。

“这不是结束,是开始,”墨修举杯,酒液里映着众人的笑脸,“就像这书里写的,力无中西,人也无中西,都是天地生养的,都要靠着同一种道理活。”

赵莽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忽然明白《中西机械考》最珍贵的,不是论证了多少道理,是让不同地方的人相信,他们本来就共享着同一种智慧。就像那枚从血滴子变来的印刷机齿轮,转动时既带着沈阳军器坊的铁味,也带着济南府的松烟香,还带着马尼拉港口的海盐气,却在每一次咬合里,都在诉说着同一句话:

所有的巧技,最终都是为了让日子过得更好,从来如此,不分中西。

他将书稿小心收好,知道这册纸页会像辽东的钻井机那样,在不同的土地上扎下根,长出属于各自却又相通的果实——因为力本同源,理本同源,人心深处想好好活着的愿望,更同源。

银矿里的机巧谋

赵莽展开那卷羊皮密信时,济南府的冬雪正簌簌落在窗台上,在信纸上的火漆印旁积起薄薄一层。印鉴是枚交错的鹰与狼——西班牙王室的雄鹰与后金的狼图腾,这两种从未交汇的符号,此刻正死死咬着同一份协议:用美洲银矿的白银铸造机巧穷奇外壳,以传国玉玺的能量驱动,共同垄断东西方的机械技术。

“他们把银矿当成了武器库,”墨修的烟杆在案几上敲出冰裂般的脆响,信中“每磅白银可增强玉玺磁力三成”的字句被朱砂圈了三遍,旁边画着台银制机械兽,螺旋炮管泛着冷光,炮口对准的正是《跨卷伏笔》中标注的中原银矿分布图,“这哪里是贸易,是想用白银和机巧穷奇织张网,把天下的技术都圈进去。”

赵莽的指尖划过信中的银矿坐标,墨西哥的“波托西银矿”与马尼拉的“银山”被红线相连,终点直指辽东——后金的冶银工坊就藏在那里。他忽然想起那枚美洲磁石,石面上的银纹与玉玺残角的铜锈形成诡异的共振,就像这封信里的两个势力,明明相悖却被利益捆成一团。

“白银是机巧穷奇的血脉,”墨修翻出墨家账簿里的“银铜配比表”,元时铸造引力机枢,银占三成是为传导磁力,过五成则会脆如薄冰,“他们以为银越多越好,却不知道当年波斯工匠在螺旋炮管里掺银,从不敢过两成——太贪,反而会炸。”

那日午后,后金的莽古尔泰带着截获的第二份密信赶来,羊皮纸上的蜡油还没干透。信中西班牙人承诺,用美洲白银换取后金掌握的玉玺残角碎片,条件是共同压制墨家的技术传承:“墨家的衡木平衡术一日不除,机巧穷奇就一日不能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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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怕的不是机械兽,是我们的道理,”赵莽指着密信里被划掉的“非攻”二字,“白银能铸外壳,却铸不出‘止战刻度’;玉玺能供能量,却供不出‘防滥用之心’。就像辽东的钻井机,少了墨家的衡木,就算用纯银打造,也只会在地里乱钻。”

墨修忽然从藏经阁取出幅《天工开物》的彩图,宋应星在图中画了座银山,山脚却埋着台锈蚀的机械,注脚写着“银者,利也,过则蚀器”。“宋应星早就看透了,”他用烟杆点着银山,“白银这东西,能让机械转得快,也能让它锈得快,就看握在谁手里——是用来开矿利民,还是用来造武器争利。”

深夜,他们在油灯下拆解那枚美洲磁石,现石心嵌着层银箔,正是为了增强磁力。赵莽将银箔剥离,磁石的吸力立刻减弱三成,却变得更加稳定,不再像之前那样暴躁易炸。“这就是他们不懂的平衡,”他指着磁石上的纹路,“银是‘力’,衡木是‘度’,没了‘度’,‘力’就会变成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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