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片的s极贴着齿轮的银矿轴承,原本严丝合缝的咬合处竟出现细微的松动。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量角器——这是从西洋工匠尸体上搜来的玩意儿,刻度显示齿轮的偏移角度恰好05度,与掌心残片的温度变化完全同步。
“原来如此。”他低笑一声,将残片揣回怀里。三天前在“水眼”漩涡现的规律终于得到验证:玉玺残片的固定态s极,能对银铁地磁网产生排斥力,距离越近,干扰越强。
船坞的雾比昨夜更浓,十二盏青铜吊灯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怪异的形状。赵莽伏在横梁上,看着后金残部将改良版血滴子装进射架,银质齿轮在雾中泛着冷光。疤脸汉子正用手指敲击齿轮组,每敲一下,远处的靶标就多一个窟窿——五十丈外的木人,心口位置被精准贯穿。
“午时三刻,巡边大臣会经过东侧水道。”红袍洋人的怀表盖弹开,内侧的星轨图与吊灯影子重叠,“这次换了新的轴承,就算有磁场干扰,误差也不会过一寸。”
赵莽的指尖在玉玺残片上摩挲。s极的排斥力是固定的,但血滴子的轨迹误差会随距离呈几何级扩大——他在靶场做过实验:十丈内误差3尺,三十丈内误差1丈,到五十丈时,暗器只会落在靶标三尺外的地方,刚好避开要害。
关键是要让血滴子在射瞬间,与残片保持在十丈内。
午时的钟声从远处的城楼传来,雾中隐约出现官船的轮廓。疤脸汉子狞笑着转动齿轮,青铜吊灯的射口绿光闪烁,血滴子的刃口在雾中张开,像等待投喂的铁莲花。
赵莽突然从横梁跃下,将玉玺残片狠狠砸向最近的铁柱。
s极与银矿轴承的排斥力瞬间爆,齿轮组出刺耳的“咔哒”声。十二盏吊灯同时震颤,射角度在雾中微微偏移——红袍洋人眼中的精准靶心,在赵莽的计算里,已经变成了官船的空处。
“射!”
血滴子带着破空声射出,却在距官船三尺处突然下坠,有的扎进河泥,有的擦着船舷飞过。巡边大臣站在船头,看着脚边的铁莲花残骸,脸色骤变:“有刺客!”
“怎么可能!”红袍洋人举着怀表怒吼,星轨图上的误差显示突然跳到3尺,“银铁地磁网怎么会失效?”
赵莽的声音从横梁上传来,带着嘲弄:“你们的轴承用了墨西哥银矿,却忘了华夏的玉石能克它。”他举起玉玺残片,s极的红光在雾中格外刺眼,“这叫一物降一物。”
后金残部的箭雨突然射来,赵莽翻身躲进齿轮组,借力将残片踢向射架。s极撞上银质总开关的瞬间,所有血滴子突然在空中停滞,齿轮组因剧烈排斥而爆炸,青铜吊灯的碎片溅落如雨。
“抓住他!”疤脸汉子挥刀砍向横梁,却被突然冒出的红光缠住——是苏半夏的星核藤,红色的藤蔓从雾中钻出,将后金残部的脚踝牢牢捆住。
张小帅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东侧水道,星核钥匙的红光射向红袍洋人的怀表:“管理局的星轨图,在这儿可不好使。”
怀表的玻璃盖突然炸裂,星轨图在红光中消融。红袍洋人看着掌心的碎片,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你们到底是谁?”
“守护这片土地的人。”赵莽从横梁跃下,玉玺残片的s极抵住洋人的咽喉,“辽东的银矿,不是你们能碰的。”
雾散时,官船已安全驶远。后金残部被星核藤捆成粽子,红袍洋人的怀表碎片上,还残留着时空管理局的星轨印记。赵莽捡起块银质齿轮,上面的西洋刻字在晨光中渐渐模糊——就像这些外来者的阴谋,终究会被这片土地的力量抹去。
苏半夏的星核钥匙突然指向浑河下游,红光在水面画出艘三桅船的轮廓:“他们的援军在入海口,载着新的轴承。”
赵莽将玉玺残片收好,s极的温度渐渐平息:“那就让他们知道,明朝的土地上,自有克制他们的东西。”
三人望着入海口的方向,雾气正被朝阳驱散。改良版血滴子的齿轮还在船坞的泥地里转动,但在玉玺残片的s极干扰下,这些来自未来的暗器,再也无法精准地指向任何一个守护这片土地的人。
因为有些力量,是时空管理局的数据库永远算不透的——比如玉石对银矿的克制,比如人心对掠夺的反抗,比如这方水土里,代代相传的守护与智慧。
衡木之术与黄铜屏障
船坞穹顶的青铜吊灯第三次校准角度时,张小帅的指尖在《墨经》残卷上划出平衡线。
“衡木,加重于其一旁,必捶,权重相若也。”他将残卷上的“衡木平衡法”拓在羊皮纸上,对照着船坞的星轨图演算,“三块玉玺残片呈‘品’字形摆放,每块间距需三丈七尺,才能形成直径二十丈的磁场圈,刚好覆盖所有暗器射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苏半夏的星核钥匙突然在掌心颤动,红光穿透船坞的木板,映出夹层里的黄铜板——那些西班牙工匠正用錾子在铜板上刻着细密的纹路,与西洋钟表的齿轮纹完全一致。
“是磁屏蔽层。”她的声音带着凝重,星核藤的血脉感应到铜板里的星核粉末,“黄铜本就隔磁,他们还掺了银矿,能削弱玉玺磁场的三成力。”
赵莽掂量着怀里的两块玉玺残片,第三块还在船坞西侧的弹药库——那里被五名西班牙工匠看守着,每人手里都握着加装了黄铜套筒的火枪,子弹能穿透普通铁甲。
“《墨经》说‘相衡,则本短标长’。”张小帅突然指着羊皮纸上的平衡线,“屏蔽层削弱三成力,我们就把残片的间距缩到三丈,用距离补偿强度。”
午时的日头正烈,船坞的阴影里,黄铜板的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赵莽带着第一块残片潜至东侧铁柱后,将残片嵌入预先凿好的凹槽——s极与银矿轴承的排斥力让铁柱微微震颤,却被铜板的屏蔽层挡了大半,远处的暗器射架只偏移了寸许。
“不够!”苏半夏的星核藤顺着西侧墙壁蔓延,红色藤蔓缠住弹药库的门锁,“得毁掉他们的黄铜板!”
她的血脉突然烫,星核藤的尖端刺破铜板,将星核能量注入夹层——那些掺在黄铜里的银矿粉末,遇星核藤的净化力会剧烈膨胀。果然,船坞的木板开始鼓胀,铜板上的纹路寸寸断裂,磁屏蔽层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动手!”
赵莽趁机撞开弹药库的门,第三块玉玺残片正在木箱里光。五名西班牙工匠举枪射击,子弹却在距他三尺处突然下坠——是张小帅掷来的第二块残片,“品”字形的两个支点已形成初步磁场,子弹的轨迹被强行偏移。
星核藤的藤蔓缠住工匠的手腕,苏半夏的声音在硝烟中响起:“《墨经》有云‘力,形之所以奋也’,你们的黄铜板,挡不住民心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