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愿意用十台蒸汽机换校准方法。”使者的指甲缝里还沾着煤屑,“他们想在秘鲁银矿建立信号塔,与星空直接对话。”
赵莽指着验房角落里的模型,活塞正在缓慢跳动,脉冲信号温和而稳定:“关键不在机器,在对规律的尊重。”他让使者看两组对比实验:用掠夺来的银矿提炼的汞银,产生的脉冲总是紊乱;用公平贸易换来的银矿,脉冲则稳定纯净,“技术像面镜子,照出使用者的心态。”
老学者在一旁补充:“宇宙的频率容不得贪婪。142。1赫兹是和谐的频率,带着私心去操控,就会偏离,这是我们在欧洲的教训。”他展示了欧洲实验失败的记录——强行提升功率的蒸汽机,最终炸毁了汞银容器,脉冲变成刺耳的噪音。
赵莽把蒸汽机的原理与《九章算术》的“均输”篇结合,制定出“能量守恒准则”:输入的蒸汽能量、产生的电流、输出的脉冲信号,三者必须平衡,就像算术中的收支相等。“技术的价值,在于让能量流动得更有序,而不是无节制地索取。”他对围观的工匠说。
库斯科用结绳记录下这些准则,红绳代表蒸汽能量,蓝绳代表电流,黄绳代表脉冲信号,三种绳结的数量始终保持平衡。“这才是印加人说的‘大地的歌唱’,”他摸着绳结,“每个音符都有来处,有去处,不浪费,不亏欠。”
四、人类的信号
崇祯十九年的秋分,泉州港的码头竖起了座奇怪的塔——蒸汽机连着巨大的汞银容器,黄金面具的水晶被嵌在塔顶,直指比邻星的方向。当蒸汽机启动,整座塔发出稳定的脉冲信号,在夜空划出道淡蓝色的光带,像人类写给宇宙的信。
来自不同文明的工匠共同守护着这座“共鸣塔”:中国工匠负责维护蒸汽机的运转,玛雅祭司根据星象调整水晶角度,印加人用结绳记录脉冲频率,欧洲学者则用仪器监测信号的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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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号里有我们的故事。”赵莽站在塔顶,望着光带融入星空,“有《九章算术》的精准,有玛雅星图的浪漫,有印加绳结的质朴,也有蒸汽机的力量——这才是人类该发出的信号。”
商船带着接收装置远航,把这种共鸣技术传到了世界各地。在长安,工匠们用蒸汽机驱动的脉冲信号校准历法;在特诺奇蒂特兰,祭司们通过信号变化预测银矿的丰歉;在欧洲,科学家们则用它研究恒星的演化,不同的文明,都从这道信号里读出了属于自己的意义。
卡洛斯的银矿也建立了共鸣塔,但不再用于掠夺。他们按脉冲信号的指示开采,当信号变得紊乱就立刻停矿,让大地恢复能量平衡。“银矿的产量反而比以前高了。”使者带来的报告里,附了张脉冲波形图,上面用中西两种文字写着“和谐”。
深秋的夜晚,赵莽关掉蒸汽机,验房里的脉冲信号渐渐消失,只剩下水晶眼窝反射的星光。他忽然明白,人类技术与星际信号的共鸣,不只是为了证明能力,更是为了传递一种态度——我们理解了宇宙的规律,也懂得了自身的位置,带着敬畏与好奇,而非征服欲,加入这场跨越光年的对话。
蒸汽机的余温还在铜壁上跳动,像未散尽的脉搏。赵莽知道,只要这台机器还在转动,只要人类还保持着对规律的尊重,那道脉冲信号就会一直传递下去,带着地球文明的温度,在星河里寻找更多的共鸣。而远方的比邻星,或许早已接收到这道来自蓝色星球的问候,正用它亘古不变的频率,温柔地回应。
第三卷:炼金术的雏形
第七章汞银转化实验
磁场中的转化
一、融合的图谱
崇祯十九年的冬至,泉州港的寒雾冻住了验房的窗棂。赵莽把两卷泛黄的书摊在案上,左手是《汞齐炼银图谱》,里面用朱砂画着银汞分离的步骤;右手是抄本《炼丹术》,“点石成金”的章节旁,有人用墨笔批注着“需借天工之力”。
“爹,这俩能凑一块儿?”二郎往火盆里添了块银炭,火星溅在铜盆里,映得案上的玉玺仿制品泛出淡光。那玉玺的光带在寒雾里格外清晰,像条流动的金丝,缠绕着旁边的汞铅合金——按3:7的比例混合,是赵莽反复测算的结果。
赵莽用磁粉在地上画出磁场线,玉玺放在中心,汞铅合金置于光带最亮处。他翻开《汞齐炼银图谱》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奇怪的装置:磁石环绕银矿,汞蒸汽在中间凝结,旁边的注解说“磁引汞行,银自聚之”;《炼丹术》的对应章节则写着“铅为骨,汞为血,火为魂,三者遇光则化”。
“不是点石成金,是借磁场转化。”赵莽用算筹算出加热温度:“汞的沸点是360℃,铅的熔点是327℃,这个温度下,汞成蒸汽,铅呈液态,最容易被磁场影响。”他让二郎将合金放入特制的银坩埚,架在炭火上,温度计的水银柱开始缓慢爬升。
验房外的更夫敲了三更,坩埚里的合金开始冒泡,汞蒸汽带着刺鼻的气味升起,却被玉玺的光带拦住,像撞进了无形的网。蒸汽在光带中翻滚,渐渐染上淡淡的金色,滴落在冷却的铜盘上,凝成细小的珠粒——不是银的白,也不是铅的灰,是种暗沉的金黄。
二、首次的验证
赵莽用验金的硝石水检验珠粒时,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硝石水遇到银会变浑浊,遇到铅会冒泡,遇到金则安然无恙——铜盘上的珠粒浸入溶液后,水面只泛起层细微波纹,像什么都没发生。
“是金!”二郎的声音劈了叉,他用天平称量珠粒,只有半钱重,却足以颠覆认知。用试金石摩擦,留下的条痕呈赤黄色,对照《天工开物》的金纯度表,恰好是58%,“爹,您真把汞铅变成金了!”
安东尼奥带着欧洲的光谱仪赶来时,赵莽正在重复实验。当汞铅蒸汽再次在玉玺光带中凝结,光谱仪的屏幕上出现了清晰的金元素特征峰,虽然峰值微弱,却比背景噪音高出三十倍。“是原子核的转化!”老学者的眼镜滑到鼻尖,“磁场能量打破了铅和汞的原子结构,重新组合成了金!”
他在笔记本上画出示意图:铅有82个质子,汞有80个质子,在强磁场作用下,部分原子核失去质子,重新排列成79个质子的金——就像把两串不同的珠子拆开,再串成新的串。“只是转化率太低,”他指着数据,“十斤合金才能生成半钱金,还不够耗的炭钱。”
库斯科用结绳记录实验过程,绳结的节奏与玉玺光带的频率完全同步。“祖父说的‘大地的金属会歌唱’,就是这种转化!”他指着金珠,“不是凭空变出金,是让金属的‘歌声’换了调子。”
赵莽突然想起《炼丹术》里的话:“金非自生,乃他物所化,如蛹化蝶,需借东风。”这东风,原来就是玉玺的磁场能量。他让银匠打造更精密的磁场引导装置,用磁粉催化过的银片包裹坩埚,转化率果然提高了一成,金的纯度也升到了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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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房里的汞味与炭火味混在一起,竟生出种奇异的肃穆。赵莽望着铜盘上的金珠,忽然觉得“点石成金”的传说从未消失,只是从虚无的魔法,变成了可测量的科学——古代炼丹师或许早就观察到这种微量转化,却无法解释原理,只能归为“天工之力”。
三、转化的边界
卡洛斯的炼金术士闻讯而来时,赵莽正在测试不同金属的转化率。铅汞合金能生成金,铜锡合金只能生成银,铁镍合金则毫无反应——就像不是所有种子都能发芽,转化需要特定的“元素土壤”。
“这不是发财的门道。”赵莽挡住想偷学配方的术士,用光谱仪展示数据,“十斤合金得耗五斤煤,还得用玉玺的磁场,算下来比直接买金还贵。”他指着金珠上的纹路,“关键不在生成多少金,在证明原子能被磁场影响——这才是真正的发现。”
老学者在一旁补充:“就像你们的《九章算术》,不是为了算清账目,是为了找到计算的规律。转化的意义,在于理解元素之间的联系,而不是盲目追求黄金。”他带来的欧洲实验记录显示,强行提升功率只会让金属变成毫无用处的废渣,像被揉乱的纸团。
赵莽把转化原理刻在石碑上,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原子核如串珠,磁场如巧手,能拆能串,却需能量,且不可强求。”他让石匠在旁边刻了道公式:转化效率=磁场强度×元素适配度÷能耗,清晰地标明了技术的边界。
泉州港的银匠们很快从实验中得到启发。他们用类似的磁场原理处理银矿,虽然不能生成黄金,却能让银的纯度提升至99。99%,还能分离出以往无法提取的微量铂金。“原来转化不只是变金,”老银匠捧着新炼的银锭,“是让每种金属都回到它该有的样子。”
四、规律的启示
崇祯二十年的春分,赵莽在海神庙举办了场特殊的展示。他当着各国使者的面,用公开的步骤演示汞铅转化:3:7的比例,360℃的温度,玉玺光带的照射,最后得到的金珠虽然微小,却足以让所有人看清转化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