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熟悉的海滩突然映入眼帘,荧低头观察自己微颤的双手,又扭头看向身边的派蒙,茫然片刻便了然于心,“她又回溯了。”
这是荧第三次一睁眼就来到熟悉的地方。
情况与先前一致。
第一次「回溯」时,她双眼一睁一闭,就发现自己正在歌剧院舞台上,吞星之鲸企图吞噬枫丹人。
那时的荧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以为做了一场恍若昨日的梦,可当她按照先前的经历行动,当熟悉的一幕幕上演,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却也为时已晚。
那维莱特的水龙大权被夺走之后,深渊将从谕示机中喷涌而出,随后是携带着原始胎海的汹涌潮水,它们会一同夺走这个土地上人们的生命。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然而重来一次她发现深渊并未从谕示机中涌现,但原始胎海仍旧吞噬了眼前的同伴。
珍视的同伴,又一次被夺去了生命,同样在她眼前。
悲愤交加之际,荧却蓦然发现那位「继任天理」从海底飞出,对枫丹的一切视若无睹,自顾自离开。
没有从谕示机中出现的深渊,不应存在在此处的天理…二者相互联系之下,荧得到一个答案——是这位拥有因果级力量的天理让时间回溯了。
这个结论并非无故产生。
在天空岛与天理谈话期间,她并没有受时间回溯的影响,确切地看见周遭事物在倒退,而让这一切发生的,毫无疑问是那位发言产生了变化的天理。
那时的荧正想紧随其后去讨个说法,结果没多久,她又在眼睛一睁一闭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刺玫会的大船上,众人正在讨论如何给芙宁娜布下陷阱。
——这是第二次「回溯」。
荧已无心参会,拉着派蒙急匆匆离开,直奔欧庇克莱歌剧院。
去查看深渊也好,去告诉芙卡洛斯即将到来的危机也罢,在她又突然产生出诡异又熟悉的联系后,此前两种理由都成了次要。
循着感应到的力量,荧不遗余力地赶往目的地,果不其然发现了天理,而后者正要对谕示机做些什么。
“冷眼旁观就是你的处理方式吗?!”
不论有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她都上前质问了。
对方的反应却在她意料之外,明明发现了她却没有抵御攻击,反倒任由自己被剑架住脖子,更奇怪的是,从对方的神色中,荧看到了满满的「惊喜」。
明明被威胁到生命,天理却感到「喜悦」,却在哈哈大笑,拽着她的手腕往剑上撞……
「真是个疯子!」
力量尚存时,荧连天理的维系者都斗不过,又怎么斗得过天理,毫不意外被捆起来,只是输得太快,让她产生了些许挫败。
荧能做的,只有乖乖听天理解释…毕竟若是有能力反抗,她就不用狼狈地躺在地上挣扎,然后吃一嘴泥和草了。
成见优先产生,很多事也无从考证,她不可能立刻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但又不得不听从对方的后续安排——
荧和派蒙让事情按照原本的走向发生,可这次,绛河却没能在谕示机中等到深渊,相反,在她等待期间,其他国家相继爆发深渊。
它们拥有相同的特点:凭空出现。
当绛河意识到大事不妙,匆匆赶往处理时,深渊又趁虚出现在枫丹,尽管原始胎海并未如期而至,枫丹仍旧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