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劫瞅了一眼,现这老头还是个瞎子。两个眼珠子都是黑的,纯黑。他轻手轻脚的就走了过去,而且伸出手在对方的眼前晃了晃。
“这位先生,别跟老头子我逗闷子了。我这一双招子早就坏透了,那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吆喝!”应无劫惊疑了一声,“老爷子可以呀!我这都没开口说话,你就知道我是公是母了”?
“老话说的好,老天爷给你关了一扇门,肯定得开两扇窗。我这双眼虽然瞎了,但是我的鼻子耳朵好使啊!听你走路的脚步声是轻是重,再闻闻你身上的味儿,自然能辨你是雌还是雄”。
“那谁?狗子,麻呢?没看到家里来客了,给老先生看茶呀”!杨玄豹正好打院里路过,直接被应无劫给叫住了。
“老大,我忙着呢”!
“你再顶嘴,信不信我削你。麻溜的,烧水沏茶去”。骂完了杨玄豹,应无劫转回身又坐下了,“老尖儿怎么称呼?”
“你叫我老夏就行”。老夏自我介绍一下,说话也是开门见山。“这位先生叫我过来,也是为了那开鬼门的事儿吧?这话要说起来,我这双眼睛就是那个时候坏的”。
这个时候杨玄豹泡好了茶端进屋,老夏接过去后轻轻咂摸了两口,嘴里说了一声“好茶”!
然后把茶杯放到了面前的案几上,看着他的动作,应无劫真怀疑这老家伙能看见。
“这话要说起来可长,那我就说简单点。从哪儿说起呢,大概二十五年以前吧,我那个侄媳妇儿即将临盆的前一个月,我老夏家就开始出现一些怪事儿。”
我那个侄儿媳妇儿啊,跟开了天眼似的。说是家里进了一个白衣女子,跟着他们一家人同吃同住。一会儿又说这房梁上有人,就在上面坐着呢。有的时候睡到三更半夜,突然就坐起来了,说是院外有人叫她……
等等等等吧!在常人看来那都是一些胡话。但我们老夏家以前的老祖宗也是干这一行的,但是我那个大哥可是正儿八经的正经人,不是咱这一行里的人,他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办。于是呢,就给我叫了过去,我去了一看,您猜怎么着?当时就给我吓了一身的白毛汗,我那个侄儿媳妇儿碰上了“鬼打劫”。
“鬼打劫”劫得是那一份再生为人的气运,跟那个前文书中黄希白干的事情差不多。咱也就不多做介绍了,总之它不是好事。
后来实在没办法,我就暂时封了她的五感六识。但即使这样,她依旧唠叨这个家里这也是人,那也是人。
“先生想必应该也清楚,这是鬼入心脉的征兆。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把孩子打了,一了百了”。
“但是吧,我那个侄儿媳妇儿地不行,这棵苗那也是好不容易才种上的,医院的医生都说了,那都是医学奇迹。所以……”
干咱们这一行的,多少的都缺点德。所以我一生未娶,老夏家也就我侄子那一根独苗,这如果把孩子打掉,那不就绝户了吗?
当年我大哥也是一个劲儿的劝我,说是再等等再看看。
结果这一晃又过了半个月,我那个侄儿媳妇儿胡说八道的更厉害了。她还说她总能看到一个小人坐在她的肚子上,呲着一口黑漆漆的尖牙冲着她笑,而且还告诉她马上就要见面了。
老头说到这,摸索着又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轻轻的咂了一口,突然扭头看向了应无劫。
“先生,这故事说到这儿就不能再往下说了。如果你也是咱这行里的人,就应该知道。有些故事听完了,就沾染了其中的因果。这东西就像是狗皮膏药,粘在了身上,可甩不掉”!
“哼哼”!应无劫笑了笑,“没事,你说你的。真要是有什么事,爷们儿我也担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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