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难道不是「普通的特种兵」吗?
……
如果不是的话,「你」又是什么?
……
头很疼。
视野由模糊到清晰,她看见了透明的玻璃壁。
身体就像被军用卡车碾过,颅腔内传来无声嗡鸣,细细的金属声不断回荡,好像坏掉的电器寻找着失去的信号。
药效可能还没完全褪去,哪怕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周围的世界依然在不停旋转。
她闭了闭眼,待天旋地转的感觉稍微平息,耳鸣的眩晕降到可以忍受的程度,她撑着地面,极其缓慢地坐起身。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几个小时,也许已经过了几天。她明显还在实验室里。圆柱型的培养舱由特殊的金属固定,周围有很多类似的容器,不同之处在于那些培养舱里注满了溶液,漂浮在里面的生物蜷缩着身子,看起来就像陈列的活体标本。
连接各个培养舱的管道通向上层的天花板,映出荧光的金属管道如同巨大的树根。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宝条站在圆柱型的培养舱前,一手托着胳膊,另一只手摸着下巴。他依然只是投影,蓝色的荧光勾勒出微微佝偻的身躯。
他面对她的时候足够谨慎,谨慎到她不得不怀疑他是否知道什么,这才提前精心布置好了陷阱。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知道了多久?
她是什么时候暴露了身份?
她需要这些问题的答案。
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她的随身物品没有被拿走。细而冰凉的金属硌着衣领后的皮肤,她克制住了想要确定那对戒指还在的冲动。
“你现在感觉如何?”
宝条歪头注视她的模样,就好像在观察显微镜下的培养皿,要将她的每一寸都剖开来仔细研究——包括血液、皮肤、骨头和毛发。
她没有回答。
“给你注射的镇静剂,一般专门用来对付暴走的魔兽。”宝条抬起手,漫不经心地向周围的培养舱示意,“如你所见,维持这个实验室的运转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