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刘世是我爷爷的侍卫,当时我出了点事情,就和爷爷说去临州我外祖父那里住一段时日,
我爷爷不止让一位师兄送我,还派刘世护送我,可他却当着我的面直接拒绝,
虽然我不知道后来我爷爷跟他说了什么,他又突然愿意了,
只是我心里也存了疙瘩,我们结伴到青州这一路,我都看他不太顺眼,
但我没有什么恶意,甚至没有捉弄过她,唯一吩咐他做的事还是让他跟踪你,
而且他也没有反对,我感觉他愿意跟我出来,是会尽力保护我的。”
苏悦娘说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底气,迟疑的又补充后面的那一句。
陆文背着苏悦娘能感受她呼气起伏的变化,虽然现在她还滔滔不绝,估计也就提了一口气,
若是提不住那口气,怕是就要昏睡过去了,到时候想醒,却是不太容易。
陆文只能引着她多说说话,希望尽快找到人家,“大楚好文,即便是尚武的人,多多少少都沾染上了文人的习性,所有的人都爱脸面,
你有些时候难听的话,能别说就尽量别说,你看昨天我把你按到地上,你不也没叫侍卫进来吗?
你也是好面子的人,舍身处地的为人家想想,你就能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大家舒服一些。”
苏悦娘小声的说道,“可是人活着,不是自己开心比较重要吗?”
陆文好笑的问道,“这话谁跟你说的?”
苏悦娘不知道陆文为什么这样问?便老实的回答了,“我是我爷爷拉扯长大的,所有的道理都是他告诉我的。”
陆文没有直接否定苏阁老的教育方式,而是反问苏悦娘,“那这么多年下来,你觉得高兴吗?”
苏悦娘重生并没有多久,所以这辈子高不高兴,其实跟上辈子也没有任何差别,
上辈子没出阁之前,她在权贵子弟圈常常受到排挤,自然也常常给他爷爷抹黑。
那时她也听爷爷的话,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却没觉得多开心。
可自从姜岭在康王妃开的百花宴上设计她后,她的命运才彻底改变,经历了退婚,又经历插足人家的感情,这些她都能靠她爷爷的安慰忍耐。
可自从圣上过世后,赵詹连脸面也不要了,公开宣扬她嫁到王府十二年还是完璧之身。
赵詹登基后,不仅一个妃子的名分都不给她,还把她单独留在了没有誉王的誉王府,那时京城的所有世家都在嘲笑她,还连着嘲笑苏家的所有人。
“我在京城确实和你说的一样,没有一个能和颜悦色说话的人,也没有一个朋友,
不仅如此,还常常被人嘲笑鄙视,爷爷也为我担心受累了很多,
我知道爷爷说那些话。只是让我心里好受一些而已。”
陆文其实有些理解苏悦娘的处境,苏阁老就算对她的教养在怎么亲力亲为,人家作为一朝阁老首辅,肯定日理万机,
而且苏悦娘又是女孩子,也不可能像男孩子那样送去学堂学习礼仪进退,她能受到挫折之后立刻道歉,已经是基因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