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着她同李裴一同去了满春楼,直到秦衡的声音落在耳边,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我父亲说金陵的那位小世子,年后就打算进京了。”
“嗯。”
绥并不关心金陵的那位世子。
沈竺玉不见得能顺利登基,金陵的小世子也绝无可能。
后宫多年无子,陛下就算再怎么无心后宫,也会起疑心,这其中没有陈皇后的手笔,自是没人会相信的。
陈皇后本就不得帝心,她若真在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皇后和太子一样,都岌岌可危。
而如今帝王正值盛年,未必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皇子。
尤其是沈竺玉还是个…
她若没被现还好,被现了只有死路一条。
“我听闻这位世子在金陵恶事做尽,弄得民怨不止,这才被王爷火急火燎的要送到京城里来。”
“传闻不可尽信。等人来了,且再吧。”
“说起来这小世子还和你有沾亲带故的关系,秦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到底是不是被迫将儿子送来避难,还是…别有用心?你如实和我透个底。”
秦衡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如今做事说话都有自己的考量,父兄的耳濡目染下也精于权衡利弊。
绥说:“我不清楚。你不用急。”
既然他这么说,秦衡姑且信了。
秦衡默了几许,没再提这件事,又许是他脸色没那么好,“谁惹你了,从刚才就臭着脸?”
绥并不承认:“我没有。”
秦衡反正觉着绥不太高兴的样子。
今日不用再上课,两人各自回了府。
家的府邸今日来了客人,后院的园子里许久没这么热闹过。
府里的下人瞧见二公子下学回来了,连忙上前来伺候。
绥摆了摆手:“不用。”
过了没多久,后头有人来传话:“二公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绥蹙了蹙眉:“知道了。”
他换了身衣裳,这才抬脚去了后院。
隔得很远,就听见了园子里的欢声笑语。
母亲一身花团锦簇的衣裳坐在主位,底下都是些他没见过的生面孔,着很年轻,不知道都是哪家的姑娘。
绥走上前去,目不斜视:“母亲。”
宜和郡主瞧见小儿子这张半死不活的冷脸心里就来气,不过碍于外人在场,便也没有作,只热络的拉着他话家常:“回来了,累不累?”
说着就叫婢女端茶倒水来。
绥垂眸着她:“母亲,您有话直说。”
宜和郡主被儿子盯得心虚,转念一想她可是他亲娘,怎么还怕自个儿的儿子?
“没什么事,就是两天没见你,想你了。”
借口她都懒得编,
叫儿子过来就是给这些姑娘们瞧一瞧,露个面,瞧上了眼才好谈婚事。
绥一眼穿了母亲的心思,“您也瞧过了,我就先回去了。”
宜和郡主见他这不上心不感兴趣的样子就来气,但有拿他没法子,兄弟两个都是不被别人操纵的主。
他兄长都二十好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