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裴说:“是金陵的小郡王。”
年前就说要进京,过完了年才上京,前几日刚到京城,听闻光是行李就拉了几十箱。
也是金贵得很。
竺玉收回视线,“嗯,是他。”
她小时候有段时日身子骨弱的在病床
上起不来,几次起死回生,太医胆颤心惊的给她开了药,治病养病。
若是她那时候没能活下来。
指不定这位受宠的小郡王能受封太子之位。
竺玉也知道她这个堂兄,在父皇跟前有多受宠的。
每年上京都神气得很,比起她的唯唯诺诺,他就十分的嚣张跋扈,父皇每每听了他做的那些作弄人的事情,只抚掌大笑,并不会责怪他,反而觉着他这般才像个小郡王的样子。
“我他也不是个好的,先前是山高皇帝远,什么都觉得顺眼,等他在金陵做的那些混账事生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很快也会厌了他。(i)?()”
曾经的传言,传得满城风雨。
李裴他们也不是没听见过,李裴说的这番话,还挺好听的。
尽管秦衡不这么想,但是和嚣张跋扈、奢侈无度的小郡王相比,眼前脾气好没骨气的小太子可就太顺眼了。
秦衡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口安慰道:“再怎么样,殿下您才是正统。(i)?()”
仿佛从前咬牙切齿盼着他尽快被废的人,不是他们。
那时候巴不得他从储君之位上被拽下来。
李裴点点头,说:“秦衡说的没错,金陵来的又算什么东西。▏()▏?来▏小a?说▏a?a?▏(i)?()”
金陵城风水好,又富庶。养出来的小郡王嚣张乖戾,在京城估计也不会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犯了事儿,也就被落回金陵了。
竺玉没想到他们还会安慰自己,她心中暖暖的,沉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她不怕小郡王来同她争抢什么,上辈子父皇驾崩之后,并未留下遗诏。
小郡王还是小郡王。
她依旧是太子。
下午,是武先生的骑射课。
竺玉骑术尚可,只是在马上的时间久了,大腿也会磨得生疼,第二天更是酸软胀痛。
骑半天的马,屁股也痛。
偏偏武先生觉得她太过娇气,总是故意要锻炼她,盯她盯得十分紧,她想浑水摸鱼都难。
每次从马背上跳下来,腰杆子疼得都像是被人给折成了两段。
久而久之,她就有点憷。
不过好在今日的骑射课,武先生更多的想试试他们射箭的准头。
空旷的广场,立了六七个靶子。
几人都已经换上了干净利落的骑装,圆领窄袖,袖口佩戴了冷硬的护腕,额前是两指宽的黑色抹额,长高高束在头顶,衬得五官英俊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