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无忌也只能暂时保住他的命,让他多活一百余天。
现在还剩多少天?
张沧澜和种无忌心里有数,但并不在乎。
反正都只是一百余天。
所以他们悍不畏死,他们随时准备拼命。
他们只求在这一段日子之中,多做几件有意义的事情。
然后……
对于这样的两个人,任无情当然是束手无策的了。
任无情虽然不知道那许多,但却知道张沧澜和种无忌真的不要命,真的敢拼命。
因为他们第一次交手,几乎就同归于尽。
任无情痛恨别人插手干预他的事情。
他更加痛恨张沧澜和种无忌。
这两个人非独干预他的事情,而且还冒犯他的尊严。
如果他能够拿下张沧澜和种无忌,最少也杀上十日他才肯将这两个人杀死。
只可惜他连与种无忌打一个平手的信心也没有,就更别说是张沧澜了。
他虽然一样可以拼命,也恨不得跟张沧澜和种无忌拼命,却只是想想而已。
张沧澜和种无忌不要命,他要命。
他更无话说。
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毫不珍惜的人,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话能够要挟他们就范。
他索性就当张沧澜和种无忌是疯子。
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觉得好过一些。
一个正常人自然不会跟一个疯子计较,更不会跟一个疯子拼命,更何况在他面前的,偏偏又是两个疯子呢。
所以他只是叹气。
张沧澜和种无忌望着任无情,眼睛都好像有了笑意。
张沧澜转问道:“你还在叹什么气?”
任无情现在也想挖掉张沧澜的眼珠了。
他恨得心中滴血,表面上却仍若无其事,道:“我有些感慨。”
张沧澜道:“哦?”
任无情道:“我实在想不到像我这样的恶人,运气居然还这么好,能遇上你们这两个绝无仅有的疯子。”
张沧澜道:“是运气呢,还是你的霉气?”
任无情道:“本来是霉气,后来,却是运气了。”
种无忌听的不明白。
任无情叹息道:“未遇到你们之前,我一切都进行得颇为顺利,但见到你们之后,事情就开始恶化,这不能不说是我倒霉!”
顿了顿,他才接下去道:“可是,第一次没有死在你们剑上,第二次再给张沧澜乱剑砍杀之下,竟还能逃出生命,却不能说不是我走运了!”
张沧澜总算还记得,昨夜在牛妈妈那间魔室内乱剑追斩任无情。
他苦笑,道:“当时发疯的并不止是我一个人。”
任无情道:“到你发疯的时候,却已只剩下你我们三个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