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夜色中,仿佛蕴藏着重重杀机。
任无情锁眉道:“这里看来还隐藏着一个不寻常的杀手?”
这话说出口,就连张沧澜和种无忌也不禁心头一凛。
骨肉烟灭灰飞,这杀手的杀人岂止罕见,简直恐怖。
神秘的杀手,恐怖的方式,这杀手到底是什么人?目的又何在?下一个要杀的对象又是谁?
这几个问题在张沧澜和种无忌的脑中闪逝,来得快,去得同样快。
他们并没有深思,因为他们知道,目前怎样想也不会有一个答案。
即使下一个要杀的对象就是他们,他们也不在乎。
死对他们来说,现在只是一种美丽的冒险。
他们看看任无情,任无情也看看他们。
张沧澜忽然问道:“那个杀手在你回到太平老店之前已经离开了?”
任无情道:“就算是没有离开,发觉另外有人追杀我,他也不会再现身的了。”
张沧澜道:“那追杀你的是王大娘的人了?”
任无情点头道:“四个杀手,四把魔刀。”
张沧澜道:“结果,他们却都死在你的手下?”
任无情道:“杀他们并不容易。”
张沧澜道:“这之后你跑到什么地方却了?”
任无情道:“拆杯山庄。”
张沧澜和种无忌一怔,王大娘、袁心怡亦自怔住。
任无情在拆杯山庄中全军覆没,一个人落荒而逃,谁都认为他远走高飞,离开太平镇请救兵去了,谁知道他自太平老店一转,竟又折回了拆杯山庄。
冒险是冒险,却收到意外的效果。
这种方法已并不新鲜,更很难瞒得过江湖老狐狸。
尤其是近这几年,不少江湖朋友都已晓得用这种手法躲避敌人的追踪。
王大娘也许并不是一个江湖老狐狸,但她的左右,大概还不至于一个老狐狸都没有。
只可惜,追随在他左右的老狐狸最少也已有四五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
一个人长时间远离江湖,即使是老狐狸,各方面的反应也会变得迟钝的了。
他们更没有将任无情当做江湖人看待。
在他们的眼中,任无情只是个官,大官,天大的官。
当官的,岂非通常都只有那么一点点官腔而已?
更为重要的是,做大官的人大都贪生畏死。
尤其是任无情这种手握重权、身居高位,正所谓如日中天、前途锦绣的人。
像他这样的一个人,看来实在没有理由不珍惜生命。
何况他的人都已死光,他应已看出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
相反,他离开之后,无论哪一县哪一府,凭他的身份,决不难再征集足够的人手卷土重来。
到时莫说这庄院,就算将整个太平镇夷为平地,在他亦易如反掌。
任无情又怎么肯留在太平镇,又怎么会冒险?
是以,拆杯山庄不在话下,其他地方,他们亦只是随便查问一下便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