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婕笑道:“我当然想敬三杯,只怕严公子现在已经喝不下去了。”
丁琦道:“严公子连三杯酒喝不下去了?这又是为什么啊?”
肖筱婕道:“你若被这么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你还喝得下酒么?”
她又向严铁歆嫣然一笑,道:“所以严公子你也用不着再陪着我们,你若要走,我们也绝不会怪你的。”
严铁歆叹了口气,苦笑道:“在下本不愿走的,但现在……现在也只好告辞了。”
一走到楼下,虞仙姬就用力一拍严铁歆肩头,道:“你不是见过的女人很多么,但像肖筱婕这样的女人,你只怕也没有见过吧?”
雷隐隐也附和着道:“她人长得漂亮还不说,而且……而且又豪爽、又妩媚、又体贴,她对你都那么体贴,知道你坐不住了,立刻就让你走,何况对她的丈夫。”
严铁歆微笑道:“不错,这点倒的确很难得。”
虞仙姬酸溜溜的道:“难得?又何止难得而已,像她这样的女人,我敢说天下再也找不出有第二个来了。”
严铁歆道:“哦?”
雷隐隐道:“有些女人也有许多好处,但女人就是女人,每个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有的啰啰嗦嗦,有的装腔作势,有的冷若冰霜,有的却又太水性杨花,有的不许丈夫喝酒,自己却拼命吃醋。”
严铁歆拊掌笑道:“既然每个女人都有毛病,她难道不是女人么?”
雷隐隐一拍巴掌,道:“妙就妙在这里,所有女人的好处,她全有了,但女人的毛病,她却一样都没有,所有男人的好处她也全有了,却又偏偏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若是还有第二个,我拼命也要想办法找她过来为我们添个姐妹,给你做老婆。”
这句话说完,她不禁也红着脸低下了头。
严铁歆不好意思的道:“你才见了她一面,就对她如此清楚了么?”
雷隐隐挺了挺胸,大声道:“你莫以为只有你了解女人,我姓雷的虽然是个女人,比你也未必就差了许多。”
严铁歆淡淡道:“你难道没有想到,她可能就是那位黄衫客么?”
雷隐隐简直要跳了起来,瞪眼道:“她是黄衫客?你可是有毛病么?她若是黄衫客,那穿着深黄衣衫的人又是谁呢?”
虞仙姬也喃喃着道:“她若是黄衫客,我就将脑袋切下来给你当夜壶。”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又红了。
严铁歆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因为他自己现在也对自己的想法有了怀疑,过了半晌,才喃喃道:“今日我们吃了人家一顿,明天总该想法子还人家一顿才是。”
雷隐隐拍掌道:“你说了半天,只有这句话还像是人话。”
他们本就准备在这里住一宵的,所以早已找了家干净的客栈,定下了两间干净的屋子。
月光照着窗前的梧桐,春意已经很浓了,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阵栀子花的清香,似乎在催人入梦。
但雷隐隐和虞仙姬还坐在严铁歆屋子里没有走。
严铁歆也没有催她们去睡,因为严铁歆也知道,她们最怕的,就是孤独和寂寞。
何况,如此星辰,如此月夜,一个人身旁也实在不能没有个好朋友。
严铁歆望着窗外的明月,悠然道:“栀子花这么香,春天只怕已在我们不知不觉间过去了。”
虞仙姬恬然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有多少事都在我们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又何止春天呢?”
就在这时,突听一阵嘈杂的人声传了过来。
接着,一人大呼着道:“销愁戟严铁歆就住在这里么?‘铩羽箭’吴秋明特来拜访。”
严铁歆皱眉道:“不好,原来黄衫客叫人在那酒楼上一嚷,是想替咱们找麻烦的。”
顿了顿,他才叹息着道:“现在,麻烦果真又来了!”